张适之听了大奇,连忙凑过来观瞧,只见这小金龙钥匙的龙尾处,赫然刻着一个圆图章般的纹饰,看样子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不清。
两人借着晨光辨认良久,依稀认出这似乎为左刀右剑,交叉对斩,都齐齐折断了。辞君纳闷道:“江湖中人都将刀剑作为臂膀,最忌讳刀剑折断,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会将这断了的刀剑作为标识呢?”
张适之自然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无奈地道:“是啊,当真是稀奇古怪。你既然也好奇,想来这并非万卷阁中物,不知是孟前辈从何处得来的。不过,既然藏之于玉牌之中,又传给了你,必然是极为紧要之物,你且收好吧。”
辞君在这脑袋想了想,才道:“也是。刚好我的玉牌碎了,就把这金龙钥匙穿起来,挂在脖子里吧。总归都是爹爹赠我之物,这样反而再不怕它磕着碰着了。”当即用先前挂玉牌的线,穿过金龙钥匙的龙眼,贴身挂了起来。
两人又商量一番接下来的行程路线,均觉得路程虽算不得远,但幽冥教已经盯上了,那幽冥三使端的厉害,还须小心躲避才是。
辞君皱眉道:“小道士,你这副打扮怕要改改了,就扮作书生如何?省的又被魔教人盯上。”
张适之摆摆手道:“我堂堂无涯派掌门,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怎能因为强敌而乔装打扮,传出去岂不被旁人耻笑!”实际上他心中当然晓得其中利害,只不过要他在辞君面前示弱露怯,却也是难以做到。
辞君扑哧一笑,点了点张适之脑门道:“啊哈!你要不说我还忘了,原来你是张大掌门!不过,却是个光杆元帅,一人吃饱全派不饿……”
忽见张适之脸色倏然变得苍白凄楚,辞君才知自己开玩笑触痛了他,心中颇有些懊悔,劝慰他道:“小道士,你这大仇迟早会报的。此刻保全了自己,方能将来报大仇、成大事。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张适之勉强笑了笑,道:“辞君所言很有道理。是我思虑不周,太过矫情了些。好,就依你所言,暂且扮作书生吧。”
辞君见他不仅并未生气,反而答应乔装打扮,心中也是欢欣异常。当即为他梳头,又到集镇上买来幞头、青色圆领袍等物。待这身打扮一上身,小道士便成了个英俊书生。
辞君笑道:“小道士,哦不,该叫你适之兄才对,哈哈!咱们这就启程,去嵩山喽!”
两人在客栈里简单用过早饭,便收拾行装,骑上马沿着官道疾驰而去。
张适之和辞君担忧幽冥三使追赶,也无心游山玩水,沿途不做稍停,这一日竟驰出百余里。眼见得两匹骏马满身是汗,口中也流出白沫,才勒马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