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边眼光一寒,略施眼色,便有一个牙兵令旗一挥,刹那间百余支羽箭便破空而至,射向率鹿监诸人。
铁心只得往回一撤,挥动宝剑,斩落了射向自己的五六支箭。其余率鹿监武士功夫也都不弱,除了两个倒霉些,胳膊腿上各中了一支箭外,均没什么大碍。
李定边呵呵笑了起来,道:“怎地,打不过便要开始偷袭了吗?睁开眼瞧瞧,这可是咱们巡防卫的地盘,可不是劳什子率鹿监!”
说罢,昂首挺胸负手而去,二十名牙兵也是耀武扬威,推搡着浑身扭曲、痛苦之至的勃律尊者,便要走。
铁心与率鹿监众武士实在是心有不甘,但人在城头下,怎能不低头?毕竟城头巡防军士的千百支箭,可没长眼睛。再加之这莽校尉不讲规矩,真要闹起来,对自己恐非有益。
因此,铁心与众武士只得闪到一边,手握刀剑,直捏得指节咔咔作响,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此时,另有马蹄声得得,由远及近,散乱而至,甚为匆忙。待到距城门百余步时,忽有一声娇斥声传来:“永王有令,留下此人,交予本宫处置!”
接着,便有七八骑驰了过来,为首那人一身绿衣,身披红氅,看起来英姿飒爽,贵气逼人。其余骑手却矮伏于马背,瞧不出面目,与这妙龄女子一起,反倒透出些诡异来。
铁心攥紧宝剑,心中暗暗叫苦:做好了一桌饭,被另一桌客人给抢了,可曾想竟又来了一桌,唉!怎地如此不顺利,倒教我将来在监中颜面何存?
李定边闻言复又转过身来,扛着大刀蹬蹬蹬地走过来,瓮声瓮气地道:“你们是何人?深更半夜,不顾宵禁,竟敢还谎称永王号令,怕是活腻歪了吧?”
那女子瞧了一眼在牙兵手中的勃律尊者,见他无甚大伤,这才颜色少霁,笑吟吟地道:“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昔日青海血战立功的李大校尉吗?连我都不识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