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缓缓坐起来，平静的眼眸望过去，整个人透出空灵的安静柔和。

“你想听什么？”

陆铮握紧了手指关节，“三年前，为什么要对刺客主动出手？为什么要跳崖？为什么要躲在毒王谷不回来？”

他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慕容昭。

慕容昭轻微一叹，“你觉得呢？”

陆铮上前几步摁住对方的肩，火热的手指感受着那件白色里衣下的温度。

“我查过……你从接到那道废太子的圣旨后就再也没想过自己的未来。”

“一切都随波逐流，你接受兄弟下毒、接受圣上封王，看似还是从前的文雅有礼，实则已经从内里腐朽凋零。”

他声音嘶哑，“你什么都不在意了，所以你对外界的伤害很坦然地接受了，你喝了端王在你的茶里下的绝子药，遂了他们的心愿，主动放弃了皇位继承权……”

陆铮按住慕容昭的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将对方死死按在了床上。

“你当初那么轻易就接受了我的爱，接受了我规划好的未来，心里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离开我、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苍鸣山的刺杀让你抓住了机会，彻底走向了你选择的死路。”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冷静，“若不是悬崖下是湖泊，若不是杜青云路过救了你，你现在应该已经转世投胎了吧！”

想到杜青云说起的那些事，陆铮就后怕，他的昭昭真的差点就死了。

慕容昭张了张唇，“我……”

我根本就没那个意思，你不要瞎扯，能不能停止你的想象力。

陆铮伸出一根手指，堵住慕容昭的解释，声音冷厉地说：“我不想听你的狡辩，你既然不怕死就好好受着我的怒火。”

布满粗糙厚茧的指腹轻轻捻着青年的唇，将红唇蹭得红肿不堪。

就像是盛开的红玫瑰般，红艳绚丽。

慕容昭拂开那只手，“你适可而止！”

陆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适可而止？我其实也不想这样的。”

“我知道你很痛苦，所以我劝说自己见到你以后要平和些，可你一见到我就想跑，昭昭就那么讨厌我吗？”

慕容昭攥紧了拳头，“我只是不想回京，也不想做什么太子！”

陆铮忽然沉默了，周围的环境变得寂静，静到可以听清两人的心跳声。

慕容昭心生凉意，快速下床朝外面喊人，“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