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用你那臭瓶子了?”靳闻略带嫌弃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吴娇月捏着鼻子哼了一声:“你说的那臭瓶子是从西域大秦传过来的,有钱都买不到。当初若不是它,你怎会醒那么快。”

似是又想到当初自己受伤昏迷的情景,靳闻罕见的没和吴娇月顶嘴。

“呃。”

商溪皱着眉挣扎了一下,脸色也慢慢红润了起来,只是身后的伤口还未上药,整个人有些发烧,眼也似睁非睁的。

“你是叫商溪吧,你别害怕,我奉主子的命来救你,你现在已经安全了,等咱们到了地方给你换药。你可以先睡一会儿。”

吴娇月说着便把一旁准备好的蚕丝被盖在她身上,小心的用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汗珠。

靳闻听着马车里吴娇月温柔的声音,心头也软了起来,没想到那样一个雷厉风行的“男人婆”竟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越传越远。

商溪睡的极不安稳,身后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好像有人拿火把灼过一般。

她还记得自己受刑时,哥哥倔强的立在自己身前,替自己给殿下求情。

对,哥哥呢?他知不知道自己还活着?殿下会不会迁怒于她?

商溪拧着的眉都没有放松的痕迹,额上也一直往外冒汗。

“小小年纪,怎么就愁成这样了?”

一个极柔的声音响起,温热的帕子一点一点将自己脸上的泪痕擦去,带着十足的怜悯和心疼。

商溪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也是这样的温柔,温柔到即使全家被皇上下令杀死,她还想着让自己和哥哥放下仇恨好好活着。

一滴泪从商溪紧闭的眼角流出,又被吴娇月小心的用帕子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