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毒莫过妇人心。”

“哈哈哈哈。”秋峤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阴恻恻的笑声在夜色里显得有几分狰狞。

“好一个最毒莫过妇人心,韩指挥使如此风光霁月,可还记得当初自个儿是怎么坐上冀州把总的位置的吗?”

韩彦心头一凛,当初在冀州的事情并没有旁人知道,不过是使了些手段,那个和自己竞争的小将便被罢官入狱了,后来还在自己的暗示下草草“病逝”,五六年前的事情,秋峤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不是秋峤,应当是长公主怎么会知道呢?

一阵冷汗从韩彦背后冒出,将他贴身的中衣都浸湿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韩指挥使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那又怎样,我身为男子,这不过是为官的手段罢了。”

秋峤冷哼一声:“同样是叫人没了性命,怎的我与殿下做来便是最毒妇人心,你韩指挥使做来就是为官的手段呢?”

这声质问叫韩彦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定定的立在当地。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学了二十年的东西,是不是真的那样有理有据。

……

兰芳阁内,邀云小心翼翼的扶着沈珍宁坐在贵妃榻上,她已经诊出了一个半月的身孕,可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瞒着这身孕,等到三个月稳当了再报给皇上。

“美人,依奴婢的意思,您还不如直接报给皇上呢,成日里这样小心翼翼,对小主子也不好啊。”

沈珍宁的神色有几分不好,许是时常做噩梦,一双眼上挂着重重的黑眼圈。

自年前除夕时被姜星沉吓的失禁,用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才勉强镇定下来,打起精神承了几次宠。可到底是接连惊吓,容貌折损的厉害,皇上召了几次便不愿意见她了,反倒是宠起杨昭昭来,竟破例升她做了婕妤。

沈珍宁沉寂了些时日,却忽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这个孩儿来的珍贵,她不敢有丝毫马虎,于是便想着等满了三月再报上去。

“本宫这么做自有道理,你去熬盏燕窝,叫邀晨过来伺候便是。”

邀云神色暗淡了几分,她不知道除夕夜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日邀星被杖毙,邀月回来后便染了风寒,还未过正月十五便死了,自家小姐也如惊弓之鸟般,许久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