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为什么……”

“沈大人应当不记得我了,我提醒你一句,你还记得那个从辽东千里迢迢来京城考试的那个学子吗?就是那个发现你和赵忠的勾当,然后被你们毒哑喉咙挑断手脚筋卖到男风馆的那个。”

沈洲渚听了这话,神色一震,一脸恐惧的打量着面前的差役。

他想起那个不自量力的辽东学子了,人长得瘦小白净,却很是不自量力,被抓住了还叫嚣着要去告御状,他和赵忠一时心慌,便将他处理了。

可他记得那学子到了男风馆第二日便触柱自尽了,怎么会是面前这人呢?

瞧着那络腮胡下的眉眼,沈洲渚忽然一愣。

这个差役和那学子有三四分相像。

“那是我表弟,和我妹妹青梅竹马,本来等他有了功名,两人就能成亲了,可我表弟死了,男风馆的人把尸首送回了我家,我妹妹受不了打击疯了,跌进河里淹死了,我父母也因此……”

络腮胡差役冷哼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了粒朱红的药丸,冷哼了一声塞进沈洲渚的嘴里。

“这是先前我表弟用过的药,我特意寻来让沈大人也尝尝,只是不知道沈大人这一身软骨头,会不会像我表弟一样以死明志了。”

腥甜的药丸在沈洲渚喉间融化,差役一脸平静的将他丢到地上,转身离开。

一股子灼热渐渐从沈洲渚身上蔓延开来,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看见屋门一动,三五个差役面目狰狞的进来,重重的将门锁上。

次日早上,差役们辰时二刻才带着饭到了柴房,大发慈悲的给每人发了个黑面窝头并一个黄面窝头。

沈洲渚也踉跄的回到了众人之间,从差役那领了自己的饭。

一个眼尖的黑瘦囚犯瞧见他手上的东西,忙大声嚷嚷了起来。

“怎么他就有鸡蛋吃,我们没有。”

几个差役对视了一眼,笑的极暧昧。

“他昨日伺候了我们哥几个,受了累,哥几个还不能给他补补了?”

那黑瘦囚犯猛的一缩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其他囚犯听了这话,虽未说什么,可也悄悄斜眼瞧着沈洲渚,上下打量一番。

“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