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她衣裙下露出的一点鞋子时，商陆便越发怀疑了。

姜星沉素日里爱穿轻便些的棉鞋或短靴，可那裙摆下的鞋子分明是一双骑马穿的硬底长靴。

但因为当时姜瑜在场，商陆便没有多看，等过了正午众人都用完饭歇息了，这才避过耳目到了姜星沉暂住的小院。

跟着袁竹进了正屋，商陆一眼便瞧见姜星沉面色憔悴的躺在床上，往日灵动的杏眼紧紧阖着，脖子上绕了一圈纱布。

袁竹低声将昨夜的事情同商陆说了一遍，当听到姜星沉只带着二三十人深入北漠军营时，商陆不由得紧紧的攥住了拳。

“殿下昨夜动用了暗军？”

“是，昨夜我和殿下兵分两路，我去通知宁九，殿下带着咱们的侍卫和祁老将军的亲卫去北漠军营中放火，等殿下撤出，暗军的人才进入北漠军营中断后。”

看着商陆越来越严肃的脸，袁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补充道：

“督主放心，咱们的侍卫当中有懂医术的，已经给殿下瞧过了，说是太过疲惫，修养几日便好了。”

“好，你下去吧，让人多加值守，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等袁竹离开，商陆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脚踏上，眼错不见的盯着姜星沉，不知过了多久也沉沉睡了过去。

等姜星沉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锈迹斑斑的炭盆中燃着些上好的红罗炭，整个屋中暖洋洋的。

熟悉的高大身影有些滑稽的蜷在脚踏上，烛火跳动，桃花眼下的乌青愈发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将愁绪带到了梦中，即使是睡着的，商陆的眉也是紧蹙着的。

姜星沉伸手想将他的眉心抚平，可才一动便撞上了商陆猛然清醒的眼。

“你醒了，要喝水吗？”

见姜星沉醒来，商陆心头一喜，想起身去倒水，可却因为腿麻跌倒在脚踏上。

“你快坐着，我不渴。”

“好，不渴就好。”

商陆嘟嘟囔囔的，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

两人已经近半年没有见面，一时间气氛竟有几分尴尬。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