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后,宁九正将一枚银针收进袖中。
“将他带到门房细细搜一搜,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其中一人领命,扛起那张货郎便闪身进了旁边的小门。
门内和其他三进院子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却压迫感十足。
每五步便有一个黑衣侍卫守着,穿着蓑衣,看不清面容。
庭院最深处的正房,忙乱而有条不紊。
东耳房门口立着六名女侍卫,极警惕的盯着来往的丫鬟婆子们。
一桶桶热水被送到耳房门口,耳房里穿着杏黄色棉布袍子包着头发的女使快速打开门,将那热水抬了进去又快速将门合上。
耳房内,大大的屏风将门口和里面隔开,隐隐能听见里面一声声的安抚。
雨下的越发大了,隆隆的雷声和哗哗的雨声交织。
但这些声音姜星沉都听不见。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装进了一个巨大的套子里,闷热而又束缚。
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鬓角流下,然后被温热的帕子擦干。
至于腰腹的痛楚,早就在一波一波的阵痛中麻木了。
这一刻,姜星沉已经忘了疼是怎样的感受。
一刻、两刻、三刻……
时间流逝的极慢。
像是过了一年、两年、三年……
外面忽的狂风大作,而在这狂风之中,两声啼哭此起彼伏。
“生了,生了,恭喜主子,是一个哥儿和一个姐儿。”
可商陆却像是没听见关稳婆的话一样,一面揽着姜星沉,一面给她擦干额上的汗水。
而离二人最近的黄栌却忽的发现,那位杀伐果断的九千岁,眼眶通红。
……
后野史有记:
废帝十三年八月十五,宣德帝诞,暴雨骤歇,黑云尽散,霞光满天,有一金凤翱于云端,盘旋三次而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