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大着肚子,又有孩子牵绊,你怕她什么,阿闻哥哥,你倒不如趁这个时候,彻底将吴氏名下的钱庄铺面都变成你的,这才痛快……”
靳闻还记得那寡妇还未将话说完便被自己摔下榻,狼狈的披着衣服跑掉。
可那句话却像梦魇一般绕在他的心中久久不散,最终成魔。
趁着吴娇月怀孕的月份大了,他联合几个不服吴娇月的管事偷偷运作,将她架空了大半……
靳闻看着指尖残存的血痕,下意识的在袍子上蹭了蹭。
他不用怕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乱葬岗中奄奄一息的人了,他不用再怕别人了,也不用看吴娇月的脸色过日子了。
想到这儿,靳闻凭空多了几分底气,慢慢推门进去。
屋内的血腥气渐渐散去,桃红伺候吴娇月换下汗湿的寝衣,又将她凌乱的头发拢了起来,松松的挽了一个髻。
“娇月,两个孩子很好,白白嫩嫩的,阿青回来看见弟弟妹妹一定会高兴的。我……我已经让人将靳大勇那一家远远的送走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回来了,我们……我们好好的,行吗?”
“和离书已经拟好了,明日便去官府,你我一别两宽。”
“为什么!”
吴娇月垂眉理了理衣裳,招手示意桃红拿来了一个匣子。
“你趁着我有孕,勾结吴掌柜、赵掌柜架空我,用劣等料子替换优等料子,做假账欺瞒宫中派来的的管事……
这些也就罢了,可你竟然贪墨给灾民们捐赠的银两粮食。若不是那日崔家姐姐过来,我竟不知你能做出这样事情。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就此恩断义绝!”
靳闻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拳头也越攥越紧。
一枚玉佩从他的腰间滑落,碎片溅起,将夕阳衬的惨白。
……
“姑娘,对账目这些事让账房先生来就是了,您若是信不过他们,我也能替您瞧瞧,您还没出月子,仔细累坏了身子啊。”
桃红心疼的给吴娇月腰后垫了个垫子,又将一盅参汤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