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六月,知南康军周敦颐卒。初任分宜主簿,有狱久不决,敦颐一讯立辩,邑人惊以为神。改知南昌,吏畏民怀,复知南康,久而不调,筑室于莲花峰下,前有溪,取营道濂溪以名。性爱莲,作《爱莲说》。博学力行,着太极图说,明天理之根源,究万物之终始。着通书四十篇,发明太极之蕴。深得孔孟之原。初司理安南,程珦为通判,使颢颐往受业,敦颐令寻孔颜乐处,所乐何事。颢尝曰:“自再见茂叔后,吟风弄月以归,有吾与点也之意。”侯圣学于程颐,未悟,敦颐留与对榻夜谈。越三日还,颐见之惊异曰:“非从吾茂叔来耶,理学之精,加于尧夫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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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马善少师尧夫,三举不第遂学道。与道者侯玖游汴,见一羽士青巾布袍,体骨秀异,面无尘浊,善召饮食之。侯性素嗔叱之,羽士曰:“汝有何能?”侯曰:“飞符召将,点石化金,归钱返壁。”羽士曰:“所为皆非正法。”侯问:“何能?”羽士曰:“能壮吾体,养吾神,试观之。”乃吐气射酒肆烛,去烛数十步而烛立灭。复吐射侯面,若惊风大发,凛凛不可支。冯侯起谢曰:“先生非凡人也,幸见教。”羽士曰:“学仙须立功行。”侯曰:“弟子平生以药济人。”羽士曰:“子杀物命,以救人命,是杀彼以生此也。不若止用符水愈疾。”语及曙。羽士曰:“将返湘水之滨,与子酌别于柳阴。”以金令侯市酒,适无酒,羽士以一瓶命侯取汴水,投药一丸,立成美酒,共饮大醉。羽士留诗一章:
三口共一室,室畔水偏清。
生来走天下,即是姓兼名。
既别,测诗意,乃吕洞宾也,皆大悔恨。
甲寅夏,大旱,学士韩维极言青苗之患。郑侠监安上门,见流民疾苦,绘图上之。翌日,命维草诏,罢新法,民皆欢呼相贺。是日大雨远近沾洽。安石求去,乃罢相,以韩绛平章事,惠卿参知政事。乙卯春,编管郑侠于英州,秘阁校理王安国与弟安礼,曾师事张紫阳,得虚心实腹之义。安石尝与惠卿论事于家,安国于内吹笛,安石谓家人,语学士放郑声。安国亦传语曰:“请相公远佞人。”惠卿衔之,至是以与侠善,亦放归田里。二月复以安石平章事。时辽遣人来议疆事,安石请割地畀辽,诏从其言。
魏国公韩琦卒,前一夕,大星殒,州治枥马皆惊。帝自为碑文。公晚年始延方士,有道者鹑衣垢面求谒,公意轻之,问:“何能?”曰:“能为墨。”试令为之,即掘地坎而溲,和揉坎泥为墨,曰:“成矣。”遂去。公取视,乃良金。两端有口字,破之彻理。公知是洞宾,追悔无已。寻卒。吕祖自离东都,知巴陵太守清酷,至市遇太守出,故犯其节,前驱执之,置之狱,令书供,日迨脯,无一辞。吏趣之,祖曰:“须我酒醒。”忽失去。但遗诗曰:
暂别蓬莱海上游,偶逢太守问根由。
身居北阙星杓下,剑挂南宫屋角头。
道我醉来真个醉,不知愁是怎生愁。
相逢何事不相识,却驾白云归去休。
吏呈之,太守大惊,夙兴焚香谢过。一日现于水盆,亟召画者图之,与滕子京本绝类,而吕祖已去游于江南。
冬十月,有星孛于轸,诏求直言。安石曰:“天象占验,何所凭据。”安礼知开封府,言由大臣壅遏,致小民怨愤,足以干阴阳而召星变。帝嘉谕之。直学士院陈襄,少与周希孟陈烈郑穆为友,相与倡道海滨。累言新法不便,安石恶黜之。丙辰秋,王雱疽发背死,安石悲伤称病,乃以使相判江宁。悄然便服,所由处,壁上诗句甚多,语含讥讽,内末句有云“亲见亡儿阴受祸,始知天理报分明。”惊询村翁,云是士子所作。俟拗相公至此,百姓欲攒击之。安石惧,乘月更行,居钟山之畔,佞佛愆常书福建子三字。
前诗乃玄圣命子游招仲弓还山,知宰子罢相,于路作诗讽责,因往虞山省墓,道遇洞宾,约以至期同往安乐窝。祖在江南年余,常持蓑笠纶竿,敲短板,唱渔家傲。参以鸣榔之声,清音悲激,如在青霄。其词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