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帘这时又被一人掀开,晃晃悠悠的迈进来,“老邵,你——诶,姑娘你哪——(定睛)呦!堂主!”他立马跳开几步,还记得昨夜在船上南昭卿那一句胆寒。
南昭卿见他这反应,翘着嘴角道:“不杀你,昨夜和你开玩笑呢。”
安求客捎捎头,往边上一扫才看见江楚,“呦,头儿也在啊。”他说着,一屁股坐在邵岭涯床榻上,“我叫安求客。呃既然是自己人,叫你堂主也生分了……叫你南姐吧。”
邵岭涯:“(嫌弃)你屁股脏不脏,我晚上睡觉的地儿,起来起来!”
帘帐又被人骤然掀起,京枕桥侧了身子挤进来,一眼把帐内几人网罗尽,开口道:“都在呢?”而后又单独对昭卿行了个见礼。跟着他后脚进来的还有个人,仓仓皇皇,似乎是一眼盯住了邵岭涯——坐轮椅好辨认,而后开口道:“大人,属下——你,你你你!”
几人借着帘帐内不多的光线,认清了这人是谁——吴博。这人身上还挂着殷干发黑的血,但看起来却是屁事儿没有。
邵岭涯:“你居然还活着?”什么话?巴不得他死是不是?
昭卿那一剑,几乎避开了他所有的经脉血管,又用内力的寒气暂时冻住了其心脉,让他好好睡了一觉。等他醒来想去寻邵岭涯的时候,人已经不在秋棠坊了。
吴博也借着那半死不死的光亮认出了南昭卿,哆哆嗦嗦也没把话抖干净。
昭卿:“(挑眉一笑)睡醒了?”
吴博一听这话,总觉得耳熟。他好生想了想,终于记起来在雁回客栈他被“沉沙雁”迷晕后,醒来见他家黎府主,对方说的也是这话。
这该死的俩人,像的出奇!
吴博看了眼自家燕主子,又看了眼黎府主,转而看向南昭卿,“这这这这什么情况?!”邵岭涯垂眸思忖片刻,把事情猜了个大概,对昭卿拱手道:“南堂主,岭涯欠你个人情。”金燕内部有人叛反,导致衙州燕子们几乎覆灭,而南昭卿在敌内部,帮他保下了一只金燕。
昭卿摆手示意他不必挂碍,对着似懂非懂半知半解的吴博笑道:“别紧张,我们现在姑且算是合作关系。”京枕桥凑到她身边,轻声道:“南堂主,借一步说话。”昭卿怔了下,看眼江楚,而后颔首示意京枕桥先出去,转而道:“诸位慢聊,不再叨扰。”
江楚跟着昭卿后脚也出了帐,临门前被岭涯叫住,接过他扔来的信条。他展信一观,信上写到:“先生,后日一早,内城北枫灯桥见,陪朕启程婺州。”落款一个“晃”字。
他不远处,昭卿与京枕桥间保持了些距离和他攀谈着什么。京枕桥寻她,是想问她些关于沈付情的事,也算找个局外人看看局,好解下他这局中迷途人的心头之惑。
昭卿听了他和沈付情之间的矛盾,沉了会声,才道:“说句实在话,我和付情确算是旧友可,也有七年了。所以无论是你还是她,我都不了解。我既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也不知道付情她想要什么。”
“但同样作为女人,我能告诉你是,女人有时候在矛盾处理上,就想要个情绪上的安慰与立场,情绪上的价值对了,什么都好说。而你们,往往要讲个是非对错去犟个理,你们有你们拉不下的脸面,还有尊严。”
“的确,是男是女都有例外,但偏偏是你和付情。她是千金,你是少爷,谁想先低头?我知道,你们想的是将来,你们有顾虑,但女人可能只想要个现在。何况是付情那种性子,能从江舟城跟你出来在刀尖上滚日子呢?”
“我不是因为自己也是女人就帮她说个话。但女人气头上可能不知道自己有错,可情绪下来了她会理解你的。说句不好听的,女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