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宁淡淡笑了笑。
周嘉清气急,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明知自己身中剧毒,这些年为何只字不提?父亲寄出多少封家书,却只换回你寥寥几笔的回应。在你心中,莫非爹、娘,还有我,都已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吗?这份亲情,你究竟置于何地?你从来都没有将我们当做你的家人,是爹不疼你吗?娘对你不好吗?还是我在你心中……”
“清儿,”周嘉宁打断她的话,“我这毒和太子的一样,无解。”
院子里安静下来,一时间静谧得只能听见风穿过树叶的细碎声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早在姐妹两人说话时,王福安便后退几步,此刻他正站在不远处,目光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微微叹息一声,总要走到这一步的。
周嘉清疑惑地看向周嘉宁,好像根本没听到周嘉宁的话,或者是她故意忽略,她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姐姐,你在说什么?对了,你既然中了毒,定也遍访名医,寻求解救之法。还有严姨,她或许能帮你解毒也说不定,不如明日,明日我们就去杜坡,让严姨给你和二表哥看看。再不行,还有南楚九皇子,我给他说,他或许也能在南楚找到奇人异士也说不定,办法有很多,你和二表哥总要去尝试……”
“徒劳,”周嘉宁道,“我们皆已时日无多。”
周嘉清絮叨的声音戛然而止。
风卷起院子里的落叶,王福安拢了拢衣领,似有凉意,这个夜里,只有灯笼发出微弱的光,来勾勒今夜的轮廓。
周嘉清的目光惊疑不定,她迟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周嘉宁淡淡开口:“清儿,你别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