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周嘉清随着冬梅就去了高聿的院子。
踏入院中,只见高聿正凝神挥毫,他的神情凝重而充满激情,仿佛胸中激荡着千言万语,亟待借由这方寸宣纸一吐为快。
待至全篇终了,他放下笔杆,双手执起宣纸边缘轻轻一抖,引得立于高聿身后的两位侍女,眸光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倾慕之色,却又羞涩地以低垂的眼帘遮掩。
上一世,高聿在谢元赋的一众幕僚中,年少有为,长得好看,周嘉清与高聿交情匪浅,也曾问过他可有心仪的姑娘,想要促成一段姻缘。
“娘娘,臣只想孑然一身逍遥自在,并无他想。”
说起来,一直到前生高聿死之前,高聿始终都是孤身一人,仿佛世间情愫皆与他无缘,未曾有过半点关于红颜知己的传闻。
这会儿,见高聿与两个女子站在一起,周嘉清却有些恍惚起来。高聿真的就没有心仪之人?
待高聿屏退侍女后,周嘉清接过那张墨迹未干的纸,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像是蓄势待发的利剑,欲穿透纸背,直击人心最柔软之处。
周嘉清对冬梅道:“冬梅,你将这东西拓印百份,送到大安城每个书院去,务必这几日教会学子。”
冬梅不敢耽误,便是应了,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写满字的纸出了门去。
世上之事,武能撼动山河,而智谋则能抚平乱世尘埃。郑田以口舌为刃,企图挑起纷争,我等何不逆转局势,化被动为主动,以昂扬之姿提振我方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