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如魏国公徐宏基所说,紫禁城中的天子已然盯上他们了。
"好了,这些都不重要。"
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徐宏基无可奈何的看向眼前反应各不相同的勋贵们,心中很是感慨。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居然还在幻想着用泼脏水的方式,弹劾明显是天子心腹的封疆大吏?
如若这招有效,辽东经略熊廷弼早就不堪其扰,辞官回乡了,于朝中根深蒂固的"东林党"也不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我等身份特殊,此事不宜出面。"
"盐政的事,跟上次一样,让盐商们出面想办法。"
"漕运那边,也派人跟新建伯通口气.."
终究是袭爵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魏国公徐宏基很快便在一片附和声中,想到了几条应对之策。
这两淮盐政的水究竟有多深,即便是他这位世镇南京的魏国公,也说不清楚。
即便不讨论在朝着担任要职的官员以及在场的勋贵们,最起码也得有十位以上的宗室藩王涉事其中。
例如那号称诸王最富的成都蜀王,扼守长江南岸的武昌楚王以及明面上便坐拥数千盐引的长沙吉王,每年至少能够在两淮盐场中获利五十万两以上的白银。
至于贯穿南北直隶的漕运,涉事其中的宗室藩王就更加多了,毕竟光靠着朝廷给的那点俸禄,这些天潢贵胄们拿什么维系自身奢华的生活?
"哎,只可惜李三才撒手人寰,不然我等何至于如此被动.."
闻听徐宏基提及"新建伯"的字眼,厅堂中顿时便有勋贵面露异色,随即满脸惆怅的低语道。
"放肆!"
"李三才通敌建奴,身首异处也是死有余辜!"
"我等身负皇恩,焉能里通卖国?!"
尽管徐宏基已是上了年纪,但听觉敏锐的他仍是察觉到了厅堂中的窃窃私语,转而大动干戈的咆哮道。
他徐宏基贪财不假,不满天子乾纲独断也不假,但可从来没想过"改朝换代",推翻朱家江山。
即便昔日"资助"白莲贼首徐鸿儒,最终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扶持信王由检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