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刘辟的额头渗出些许汗渍,慌忙跪地叩首。“
见状,白惜月赶忙上前安抚。“陛下保重龙体,倘若……”
“给朕滚!”话未说完,隆圣帝却是一脚将之踹翻。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如若军报属实,北境必然危在旦夕,当务之急是招大都督与徐沧入宫啊。”刘辟额头贴地,不停的叩首。
白惜月强忍着疼痛,死死抱住纪凌的大腿。“陛下息怒,快招大都督入宫吧。”
正欲开口,隆圣帝却是怒火攻心,当场栽倒在地。
“陛下?陛下!!!”
“太医,快传太医……”
……
一夜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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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殿内,隆圣帝与徐沧,韩忠对侧而坐。
香炉内,白烟袅袅。偶有微风吹动窗户吱嘎作响。
得知徐远山阵亡的消息,徐沧并没有过多言语。身为军人,本当死于沙场,既是荣誉,也是信仰。
北境有此大败,蛮狗定会挥师南下。对于这点,三人想法如出一辙。非但如此,韩忠料定元武也会大举犯境,定平绝非魏冉一人可守。
经过商议,隆圣帝决定诱敌深入,将蛮人引至关内围杀。
除去北境,暨、幽、瑜三州兵马也由靖北王府统一节制,宁毅绕后围堵。
至于定平,则由戍边司与凉州营协防。
直至全盘敲定,为防走漏风声,隆圣帝暗中调集三司分批出京,一切后勤则由司徒文全权负责。
数日过去,待京城事务安排妥当,徐沧带着徐平返回北境。
出城之日,纪月华哭得泪眼婆娑。司徒娴韵则偷偷目送着马车离京,并没有任何表露。
……
秋风吹,战鼓擂,北蛮以举国之力南下。
广袤无垠的燕岭关外,狂风呼啸着掠过荒原,亭山峦连绵起伏,勾勒出北境雄浑的轮廓。
城关前,耶律洪阳率数十万大军汹涌而至。其兵马所过,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北蛮战旗于秋风中猎猎作响。
抬眼远望,战马嘶鸣,铁蹄阵阵,磅礴的军势震慑着北境的每一寸土地。
燕岭关历经岁月洗礼,砖石虽显斑驳,却依旧坚固,护城河水悠悠流淌,波光粼粼,倒映着天空的阴霾。
徐沧立于城楼,手扶佩刀,身姿挺拔。
徐远山阵亡所带来的打击颇大,仇恨也蔓延在整个镇北军中。
连日来,没有做太多抵抗,镇北军在徐沧的指挥下,佯装节节败退。
营内兵卒虽心有不甘,军令如山,也只得有序撤离。
不到半月,燕岭关失守,撤军脚步扬起阵阵尘土,镇北军的身影在辽阔的原野中渐渐远去。路边,荒草在风中摇曳,似在为故土沦陷而叹息。
随着镇北军撤离蛮狗入关,北境之地陷入一片混乱。百姓或是惊慌失措,或是四散奔逃,略有薄财者纷纷远遁此地,以躲避即将到来的屠戮。
城郊的村子里,烟囱不再冒烟,房屋紧闭门窗,一片死寂。田野间,庄稼再也无人收割,麦田大片倒下。
待到蛮狗深入,徐沧与之四处周旋,境内三州兵马纷纷响应,大周以北刀兵四起。
战争持续数月之久,双方人马陷入胶着之态。耶律洪阳率大军于北境横冲直撞,围追堵截,却始终未能彻底剿灭镇北军。
得益于北境的山川河流,易守难攻的地形优势成为天然屏障。
山峦之间,云雾缭绕。河流奔腾,水花四溅。任凭耶律洪阳如何布军,徐沧凭借着地形优势,不断与之周旋,持续消耗着对方的兵力与士气。
……
景平六年春,定平关告破,隆圣帝率徐州营与戍京司御驾亲征。
景平六年夏,燕城沦陷,徐沧不再防守,与耶律洪阳会猎于虎关之外。
九月初,隆圣帝与韩忠谋定火计。于武凉山外纵火焚林,烈火熊熊,迅速蔓延,不到一日便席卷整个武都以北。
凉州本就炎热,武都缺水,武敬山被迫弃城,又于城外中伏,无奈之下奔走于关内河口。
行军未至半日,武都以北骤雨倾盆,隆圣帝下令掘堤引流,水淹元狗。武敬山御之未及,大败而逃。
九月下,韩忠以诱敌之策再次放弃武都。
十月中,陆铮精心策划,利用北境地形优势,掘开河道,引洪水围困燕城。耶律洪阳受困其中,粮草大量受潮,三军士气跌落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