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可以种地,还可以踩单车发电吗?”
章芸扭过头,用看乡下人的眼神看着他。
“新来的吧?”
“啊?”
“种地养殖就那几个岗位,多少人巴望着,没点关系根本轮不上。踩单车也是要靠抢的,别人是全家轮番上阵占位子,我就孤苦伶仃一个人,拿什么和人抢?歇口气的时间就让给别人了。”
“别的活都干不了,不想饿死可不就只能来做这个了吗?就这还是多少人排着队候着呢,生意好的忙死,生意差的就得饿肚子。”
看她原本丰腴的体型都消瘦了不少,不用说就是生意差的那类。
“每天的饭钱能赚到吧?”
章芸摇了摇头,脸上现出一丝凄苦。
“做一次是收一顿饭钱,可避难所就要抽走七成,做满三次还不够吃一顿饭的。一天十几次都是常规操作,有的人攒不够,例假来了也不能歇。”
有的人,我有个朋友……这些个话术他都懂。
秦康在她的记忆里还看到了些不寻常的。
“那些大兵经常来吗?”
章芸眼里闪过一道光,又随即黯淡。
“最怕的就是他们了。赚不到钱,全免费。但又不能不接单,一般都是摊派的。”
“那怎么摊你头上的有那么多?”
章芸忽地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那是因为小人作梗。”
秦康知道她说的是谁。
这也难怪,当时那件案子里章芸想甩锅给许燕妮的时候,两人就已经结仇了。
现在人家攀上军方的高枝,枕头风一吹,整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驻军里的人族小队长本来就只有一个,许燕妮实在不该得意忘形地带着他到章芸面前显摆的。
这下秦康连着名字和脸都认全了。
他叹了口气,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得了病,也不给治吗?”
章芸猛地站起身,可能是有些低血糖,摇晃了几下身子,差点又摔倒。
“你到底是谁?”
秦康没有回答她的质疑。
他本来也可以现场胡编一个的,但是他不想。
这个女人已经够可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