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后,这具身体也只是更加残破一些罢了。
豆大汗珠顺着鼻尖滴落,常年戴着的墨镜也快从脸上掉下来,显露的左眼里泛出玻璃制品的惨白质感。
终于处理完一切,张博文勉力起身,晃晃悠悠来到手术室外头。
他蹒跚的身子在楼梯口停步,这倒并不是因为脱力,而是看见有两个人正站在这边守候。
是秦康,和一个他没见过的女人。
带血的手掌撑在粉白墙壁上,张博文同样煞白一片的脸朝向秦康:“你早就来了是吗?”
秦康没有吭声,只是点了下头。
“哼!等到现在,也亏得你有耐心。”
秦康下巴朝前一扬:“只是觉得,该留给你最起码的体面。”
低头瞥了眼包得像婴儿尿布一样的裤裆,张博文面露苦涩:“能活下去才有资格谈体面……而且,我也不一定会输!”
他的右手掌离开了墙壁,横在胸前时指尖也有些颤巍巍:“之前你有过对我出手的机会,可你却没有那么做,我想这总不会是心善吧!”
张博文手指如枪,朝向秦康,声音里又恢复了往日雄风:“我想你一定也猜到了,攻击我就会自动触发催眠指令,所以才不敢下手吧!破不了这个局,你就永远没办法打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