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才退守农场没多久的缘故,以秦康见识过的标准来看,这边的守备堪称松懈,既没有了望塔也没有探照灯,仅有的一支夜间巡查队提着的居然是煤油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
他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摸上了最敞亮那间房子的外墙,隐没在暗影。
房中有人正在说话,秦康的耳力虽强,隔着壁板却未能听清。
他竖起一根食指,运起老化异能,向着墙壁上点去。
凿壁偷光般弄出个小孔,秦康随即用眼睛堵上,朝里头张望。
眼前是一张四人方桌,却只挨近了摆着两张板凳,其中一个瘦巴巴的家伙还是站着,凑在背对秦康坐好的魁梧汉子耳朵边上窃窃私语。
也不知瘦子到底嘀咕了什么,那坐着的大汉升起一只右手接连摆动:“不行!”
那瘦子直起了腰,唇上两撇鼠须微微抖了下:“郭老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赵云航的人马离开你可不远了,你又有什么高招啊?”
郭浩飞拿起横躺在方桌上的卫星电话看了眼,又轻轻搁下:“我的人已经派出去了,再等等。”
瘦子颇有些不屑地笑了声:“都什么时候了?要是得手早就来报信了。你还在等什么,等赵云航敲开这扇门进来一起喝酒吗?”
郭浩飞的拳头渐渐捏紧:“那也不能使用毒气啊!”
瘦子挪动屁股,几乎坐上了方桌,斜眼下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郭老大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除了这招,再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阻挡赵云航了。”
抓起桌子上的白酒,郭浩飞仰脖给自个儿猛灌了一口,咚地将瓶子敲在了桌上。
这一声响后,又复归无声无息。
瘦子明显有些急了,从桌上滑下来,半躬着腰抬高了嗓门:“郭老大,你和赵云航难道还有私交吗?”
郭浩飞从旁白了他一眼:“没有!异能者大会过后就没见过面。”
“那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一拳头砸在桌板上,把菜盘酒瓶都震得跳起来,郭浩飞怒道:“那可不光是赵云航,还有我的人!你那破玩意儿要人工施放,防毒面具只有三个,滤芯还是过期的,瓶子砸开大伙一起死!”
面对这磅礴怒气,瘦子悻悻地干笑两声:“你自己站得远一点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