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上古旅法师的火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长者咒语的作用不是让劣化的火花恢复原状吗？”
黑暗王子格雷亚下意识皱起眉头追问道。
“不，长者咒语可不仅仅只是恢复上古旅法师的火花那么简单。或者说你明白火花的本质究竟是什么吗？”
泰菲力转过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年轻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法压抑掩饰的慌乱跟恐惧。
作为在多明纳里亚受到巨大时间裂隙影响期间借助时间魔法穿越到过去和未来的人，他显然知道许多哪怕是传奇旅法师克撒都不晓得的秘密，甚至是亲眼目睹过长老龙们混战最激烈时毁天灭地的壮观景象。
对于这些太初之龙的直系子嗣在那段无人知晓的时间里，究竟研究和创造出过多么可怕的禁忌知识与咒语有着刻骨铭心的认识。
甚至可以说后来努门纳法师创造的超级魔法文明，以及那位到死才搞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么强大的人造神明——魔法之母卡若娜，统统都源自于太初之龙们的遗产。
后来间接创造了约格莫夫与旧非瑞克西亚的索蓝帝国，仅仅只是在此基础上一点一点发展而来的次生文明而已。
所以长老龙就是整个多明纳里亚文明与智慧生命的源头。
包括恶魔、天使和其他智慧生命跟文明都是在此之后才诞生的。
而长者咒语就是在长老龙们爆发吃鸡大赛时，某些没有火花的家伙为了从觉醒火花的兄弟姐妹手里抢夺火花而发明的恐怖咒语。
换而言之，它是第一个能让非旅法师成为旅法师的手段。
“火花的本质？
我记得父亲好像提到过，每一颗火花都相当于是一个从黑暗虚空中诞生的时空乃至宇宙种子。
只不过它们没有机会像正常的世界那样在漫长岁月的洗礼下缓慢扩张，直至形成维系自身所必须的空间领域。
反倒是在各种各样的偶然情况进入已经形成的世界中与旅法师的灵魂融为一体。
只有当潜在的旅法师受到来自外界强烈刺激而产生超过临界点的自我意识时，这些陷入沉睡的种子才会苏醒。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的火花都拥有无法形容的强大空间特性，可以保护旅法师不受黑暗虚空混乱能量和原始物质的影响。
因为他们自身就相当于一个个存在的稳定时空。
而稳定的时空是可以通过空间壁垒来抗拒黑暗虚空的侵蚀。
在劣化之前，上古旅法师甚至可以借助火花的力量凭空创造与毁灭一个时空。
毕竟所有实现这一切所需要的规则，全部都已经蕴含在了火花里。”
格雷亚不加思索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内容一股脑抖落出来。
这些内容都是在金吉塔厦所领导的新非瑞克西亚科研部门，通过无数次实验和理论推断得出的结论。
“不错！那你知道为什么修补完时间裂隙之后，所有旅法师的火花都出现了劣化吗？”
时间大法师泰菲力表情严肃的继续追问。
格雷亚沉思了片刻，很快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回应道：“是因为种子在进入已经形成的世界时遭到了不知名力量的削弱？”
泰菲力微微点了下头：“是的。
确切地说是那道位于多明纳里亚时空的最大裂隙改变了这一切。
为了堵上它，我们采用了最简单粗暴、同时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那就是把自身的火花贡献出来，再注入力量让它们成长为一个个拥有空间壁垒的世界。
如此一来，黑暗虚空的混乱能量和原始物质就不会继续扩散进而影响到整个多元宇宙的存续。
可问题是如此多的火花聚集在一起所形成的补丁，导致了其余所有火花与黑暗虚空的连接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紧密。
你可以理解为在时间裂隙上由众多火花聚集起来的隔膜，阻挡了新生代旅法师们从黑暗虚空和其他时空中获取能量的效率。
这才是火花劣化事件的真相，同样也是为什么尼可·波拉斯如此痛恨我。”
“那长者咒语呢？为什么这个魔法能够让尼可·波拉斯通过吞噬其他人的火花来恢复力量乃至变得更强大？”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黑暗王子格雷亚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跟忌惮，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正在发狂暴打泰坦军团的长老龙。
才短短几分钟的功夫，艾欧娜尔、诺甘农、卡兹格罗斯和阿格拉玛就已经被打爆了。
萨格拉斯则失去了一条手臂，阿古斯大半个身体则在恐怖混乱能量风暴的撕扯下变得面目全非。
要知道这些被注入了烁油并且赋予神力和神格的泰坦，其实力远远凌驾于大部分的神明之上。
其中战斗力最强的几个甚至能把强大神力的化身按在地上爆锤。
起码格雷亚不觉得自己能能在不使用火花特性的情况下战胜其中任何一个。
因为他知道，这支泰坦军团是自己父亲手里的王牌，实力之强悍甚至还在那些高级魔判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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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们在陷入狂暴的尼可·波拉斯面前只能做到勉强抵挡跟拖延时间。
相比之下，泰菲力则显然更加关注那个不断扩大的时间裂缝，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因为长者咒语真正的可怕之处是吞噬。
让一个个原本如同独立时空种子一样的火花，压缩到一起形成微缩的小型多元宇宙。
进而与黑暗虚空的连接变得更加紧密。
这就好像质量与引力之间的关系。
当一颗火花所拥有的“质量”越大，它对黑暗虚空产生的“引力”自然也就越强。
不然你以为尼可·波拉斯又为何会拥有直接吞噬一个世界全部能量的手段？
所有这一切都源自于长者咒语。
所以我才会说这是天灾，是不容被触碰的禁忌。
但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随着尼可·波拉斯完成了对成千上万颗火花的融合，他已经彻底变得不可战胜，哪怕是我们所有人联合到一起也无济于事。
除此之外，这道时间裂缝也会不断扩大，直至形成足以吞噬整个多元宇宙的超级黑洞。
这个过程也许不会很快，也许可能会持续数万年乃至更久，但结果已经注定了。”
“原来如此。”
格雷亚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紧跟着抿起嘴角笑着说道：“我建议您没有必要那么悲观，事情还远没有糟糕到无法挽回的程度。因为我的父亲肯定预料到了眼前的状况。”
“你的父亲？”
时间大法师泰菲力微微愣了一下。
“没错。而且……他已经来了。”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黑暗王子本来有些紧张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笑容。
还没等泰菲力来得及追问格雷亚口中的父亲究竟是谁，上一秒还在大杀特杀的尼可·波拉斯便与一道突如其来的身影相撞，随后如同坠落的流星一样轰的一声砸在拉尼卡时空的地面上。
那骇人的冲击力瞬间将整颗星球击穿。
如果不是有扭曲现实的力量进行修复，这会儿应该已经能够看到壮观的爆星画面了。
“该死！他总算是来了！如果再晚点我们都得完蛋。”
差点死于战斗余波的莉莲娜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毕竟她只是个小小的死灵术士，对于这种动辄一击爆星的恐怖战斗明显力不从心。
除了最开始跟着一起冲上去发动了一波围攻，剩下的基本就是在不停的后撤、躲避无处不在的能量冲击和混乱风暴。
“怎么，你这是害怕了吗？”
夏恩七世不知何时出现在莉莲娜的身后，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后者则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难道我不应该害怕吗？
这种级别的战斗显然早就超出了我能够参与的范畴。
更何况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给予尼可·波拉斯心理上的打击，而非物理上的打击。”
“呵呵，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点道理。
但是请不要忘记，收益永远与风险成正比。
如果你不愿意冒险拼命，那就别指望能从这场火花之战中得到太大的收益。
因为没有贡献的人是没有资格参加赢得胜利之后的分享战利品环节。”
说完这句话，夏恩七世便义无反顾的加入了战团。
作为一名在获得火花之后光顾过数十个时空的旅法师，他的实力虽然不像左思膨胀的那么快，但也绝非弱者。
毕竟这位半巫妖在获得火花之前就是一名恐怖的传奇死灵法师，就起点而言远比左思高得多。
这也就意味着他滚雪球的初始质量要更大，并且也在某些世界完成了弑杀神明的壮举，眼下也晋升为类神力或上古邪物一样的存在。
尤其是当舍弃半巫妖的肉身这个伪装后，直接化身成为一具如同卫星大小的狰狞头骨，从眼睛里射出骇人的死亡力量。
仅仅一击，就打破了尼可·波拉斯身上的魔法防护，令大片的肌肉和龙鳞呈现出失去生命力后的惨淡灰白色。
拥有最快速度的麦尔则趁机跟进，挥舞手臂瞬间贯穿了那片被死亡力量腐蚀的区域，在对方身上掏出一个散发着恶臭与腐朽气息的血洞。
“啊！！！！！你们这些讨厌的苍蝇和蝼蚁，居然胆敢伤害到伟大的龙神！都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