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国和陈冬泉在联系殡仪馆。
“姐姐啊……嗷……”陈升扑到床边跪倒,哭干的泪又涌了出来。
床上,他最爱最爱的人,双眸紧闭,已经再无声息。
那张曾经美丽的脸蛋,憔悴枯槁。
“姐姐……啊……嗷……”
陈升抱着姐姐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
“姐姐……嗷……你不要丢下我……”
他疯狂哭着喊着,嚎叫着,可是那个自小牵着他的姐姐再也醒不过来。
他不眠不休,死死抱着不撒手。
两天后。
人终归是要送到殡仪馆的。
他很困很冷,可还是搂得很紧。
陈东泉和杨建国用力扯都扯不开。
陈升将十指扣死,他不会放的,就这样吧。
几个长辈都来劝,但没用。
一丝飘飘渺渺的声音钻进陈升耳朵。
“升子!放开吧!”
很熟悉,那是刻在他灵魂上的印记。
声音很小,像听到,又像幻觉。
“姐姐!”陈升用脸颊贴着姐姐冰凉的脸,“我不放!我就是不放!嗷……”
“升子!放开吧!”
“不放!我不放!我就要这样!你带着我!”陈升嚎哭着回应脑子里的幻觉。
殡仪馆的人面面相觑,立即退出了房间,还把陈杨两家都叫了出去。
“有些东西啊,信则有,不信则无,等一下他吧,估计一会就好了。”
房间里,陈升自言自语了好久。
看着很诡异,几个街坊受不了都躲到了外面。
一个小时后,陈升抱着姐姐下楼。
到了殡仪馆,最后捧着盒子回家。
谁也没能拿走盒子。
就连杨建国都没能拿到。
房门紧闭,陈升抱着盒子,枯坐在床上,旁边是姐姐留给他的信。
“升子!姐姐爱你!只爱你,永远爱你!下辈子还要爱你!以后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帮我照顾好你杨爸爸杨妈妈。”
又是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没出房门。
第三天他出来了。
“升子,你……”陈小杏哭了出来。
儿子两鬓白了。
“妈,我没事,让您操心了,我要回学校了,姐姐我带走了,帮我跟杨伯父伯母说一声。”
骨灰盒上高铁需要直系家属身份证,陈升没有,便坐了大巴。
寝室没人知道室友带了一个盒子。
行李包始终放在床头。
毕业后,陈升如同所有毕业生一样开始工作。
碰壁,吃亏,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