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时刻,我居然还有心思去分辨这些……
某个荒谬的想法突如其来,让我扭曲地扬起嘴角,几乎要笑出声来。
也正是在那个瞬间,那样一个既遥远又模糊的判断蓦地出现在了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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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前者吧?”虽然是这么说,我声音中的迟疑却显而易见。
这与其说是在向玄子确认那个结论的可靠性,倒更像是在试图说服自己。
深吸一口气,我单手肘撑在扶手上,尝试扯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如果连自己都拿不定主意的话,那我又怎么好意思将这个消息与其他生灵分享呢?
随后,我又耸了耸肩,故作轻松道:“十之八九,大概就是这样吧。”
可这样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掩饰是否是能够让其他生灵信服,我自己也拿不准。
玄子垂眸,没有立即回应。
他只是执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将杯子凑近唇边,轻抿了一口。
那双金色的竖瞳始终凝视着杯中那抹金红的茶汤,也不知道能从中看出些什么。
半晌,他才不咸不淡地开口:“那自然是最好。”
随着话音落下,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种微妙的静默。
炭火的噼啪声在这份沉默中显得格外清晰,各类温暖的香气在空气中交织萦绕。
它们无言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既像是在安抚着什么,又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见我迟迟不再开口,玄子在将杯中茶饮尽后也不再续杯,转而望向窗外出神。
我偷偷打量着这只白毛狐狸:他的侧脸在暖红的炭火下显得格外清冷,那对狐耳也安静地竖在头顶,似乎真的对窗外的景色颇有兴趣。
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知为何反倒让我愈发心虚起来。
“那个……”犹豫再三,我才敢试探着开口,“你不是急着走吗?”
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个询问如此欲盖弥彰,简直就像是把自己的把柄往这只白毛狐狸爪子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