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反倒愈发让我感到不安,就连眉头也下意识地拧紧了。
心念电转间,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取代代理人的位置——这算不算是一种‘僭越’呢?”
只见玄子的目光陡然转冷,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随即,他微微偏过头,雪白的狐耳向后抖了一下,像是在压制某种微妙的情绪波动。
片刻后,玄子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在下不会做任何实质性的僭越之事。”
其中却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仿佛我方才的质问触碰到了某个禁忌的边界。
我本能地意识到:这只白毛狐狸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感涌上心头,我略微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不再去看对面。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喃喃重复起那句熟悉的爻辞:“小人吉,大人否……”
话音未落,我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安坐对面的玄子。
我直白地担忧道:“可是这样一来,你岂不是会代替我陷入一个危险的境地?”
玄子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那张俊朗的脸庞上随之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既不带着令人心安的温暖,也没有让人生厌的锋芒,反倒透着一股奇异的疏离。
然而,那对深邃的金色竖瞳却依旧冷若冰霜,未曾流露出丝毫温度。
“否极泰来,在下自有应对之法,”玄子淡然开口,“这点尚且无需代理人殿下费心。”
这番回应听来如此轻描淡写,明显不过是一句例行公事般的客套话。
感觉心头涌起一阵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般的郁闷,我下意识地想要直接出言反驳。
可在对面那异常平静的注视下,这股无名的火气却又慢慢平息了下来。
我最终选择深吸一口气,摊开双手,无奈地耸耸肩膀,权当作是投降了。
随即,我长长地叹了一声,往后一靠,任由柔软的靠垫承接住自己的重量。
又伸了个懒腰,我自嘲地妥协道:“行吧,毕竟你才是那个会算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