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那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头?
嘿,还挺有礼貌。
不过我现在没心情搭理它,而是继续思考起红衣女人头的事儿。
昨天晚上我不撕黄纸,纯粹是觉得它不唱山歌挺清净的。
可短短一天,梦境中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要不要撕开黄纸呢?我心中开始犹豫起来。
说实话,刚才看见红衣女的头和身体第一次重新结合,我心中是十分恐惧的。
当初为了对付花子,我用自己的血喂食红衣女,帮她恢复了不少力量。
如果不是后面【土蜘蛛】把它打的尸首分离,那之前的平衡早就被打破了。
红衣女人恢复力量会怎么样,这种问题根本不用问——它会杀了我,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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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被困在这个它最后编织的梦境中,纯粹是因为红衣女本身太虚弱了。
而它的虚弱正好和我达成一个平衡,让我在不用付出太大代价的情况下,使用它一部分力量。
我看着那八条细长的腿,心知平衡已经被开始被打破了。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要想办法让这几股力量重获平衡!
其实仔细想来,之前的力量其实已经不平衡了,红衣女在逐渐蚕食蜘蛛卵的力量,假以时日,让它消化掉足够的力量,平衡可能瞬间就被打破。
现在这种情况,反而让问题暴露出来,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黄纸无疑压制了红衣女,让蜘蛛的力量开始占上风,如果我想平衡它俩的力量,最好的办法大概就是在蜘蛛的力量发育到和红衣女差不多时,重新撕开黄纸。
让失去黄纸压制的红衣女,与已经失控的蜘蛛卵重新回到某种平衡。
该什么时候撕开黄纸?
正当我犹豫之时,大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让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
随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一个身穿病号服,浑身干瘦,脸色铁青的老人,正缓缓向我走来。
它的脖子跟生锈的轴承一样,没法扭动。
老人也注意到了我,它挪动身子,把脸朝向我。
那双浑浊的眼珠此时正死死盯着我,让我心头寒毛直立!
一种恐怖、幽深的晦暗情感,如同一只冰冷滑腻的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死死攥住我的心脏。
哪怕在梦境中,我竟然也觉得有些呼吸不顺。
这一刻,我突然理解那些病人口中所谓的“恐怖”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下意识地摸向腰间,下一秒就摸了空。
我意识到这是梦境中,我不但没有铜镜,手枪什么的更别想。
“呃,你好?”我没话找话地说道。
病号服老头并没有回应什么,它死死地盯着我,哪怕它那浑浊的眼珠中没有一丝活人的神采,我也能从中感到巨大的恶意和怨恨。
它僵硬地挪动自己的双腿,蹒跚着向我走来,就像一个没有关节的提线木偶。
“尼玛!”
大意了,计划全特么被打乱了!
原本的计划只是借用红衣女的力量,来个一虎杀两羊,呃,我是说借刀杀…诡。
如今出了这个状况, 原本应该最轻松的活,居然成了死局!
我倒是可以让自己醒来,可梦境里还有一个诡异病号服老头,以及一个看起来就要失控的红衣女,我这时候自顾自醒过来才是取死之道!
看着身形占据了整个过道的老人,我心中叹气。
这时候还纠结啥呀?直接干吧!
我低头看了看还提溜在手里的红衣女人头,伸手直接将糊在她嘴上的黄纸撕掉。
不过我留了个心眼,没撕完,只把鼻子以下部分的黄纸都给撕开,鼻子以上的依旧保留。
那黄纸在离开红衣女的脑袋后就变成纸灰,飘落到不知哪里去。
而红衣女的嘴发生了变化,原本只是没有皮肤嘴唇,纯粹两排大白牙的嘴,此时已经变得畸形又丑陋。
硬要说的话,有点像科幻电影《铁血战士》里,那种名为铁血战士的丑陋外星生物的嘴。
好在我提着它的头发,这张嘴暂时还咬不到我。
只是看着这张令人不安的嘴,我心中实在有些胆寒。
但事已至此,哪有犹豫退缩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