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明白千年大秦,绝不会这么轻易垮台,他也相信大秦的高层,乃至于天京城的秦家也明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
按理来说,云州是绝不能失的。
但云州的局势却偏偏要完蛋。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着想着,林季突然从方才自己的疑惑中,明白了一件事情,才有了刚刚那句云州要完。
九州之中,各门各派的传承,少则数百年多则数千年。
这帮传承已久的势力,是不是也早就从气运的蛛丝马迹中看出了什么,这才有如今大秦的墙倒众人推,才有九州的乱局?
而他虽然也是入道,所谓有资格入局的人物。
但也因为底蕴太浅,才看不明白局势,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没个头绪?
林季觉得自己猜到了点子上。
“所以大伙都在心照不宣的打明牌?各家势力打顺风局,而大秦真的如灵尊说的那般,是在追求破而后立,逆天改命?”
想到这里,林季的思绪不得不暂时中断了。
因为他久违的感受到了一股冥冥之中的气运试图加持在他身上。
看着脚下被冻得硬实,却积雪渐渐浅薄,将要露出泥土的地面,林季轻笑了起来。
他一翻手,手中出现了一枚令牌。
正是监天司二品游天官的天字令。
虽说这天字令此时依然冰冷如铁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林季却能察觉到其上蕴含着的属于游天官的气运。
“当初走的时候便说了,拿走容易,再想给我,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林季将令牌收入袖里乾坤之中,保持着自身的轻松感,全然不理会那试图加身的九州气运。
白给的不能要,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而这代价就是方云山口中,所谓监天司的桎梏。
“如今正是各方准备自己抢气运的关口,你却要白给我?我受不起。”
林季嘴中念叨了两句,又看向北霜。
“到了云州,接下来你要去哪?”
“不知道,先去漠城吧。”
“认识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