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本着女方家人就该矜持拿乔一些的道理,将魏铮数落了一番后道:“好女不愁嫁,我们月姐儿知书达理、秀外慧中,若不是看你们心诚,我断断是不舍得的。”
严如月在一旁低敛着眉目盯着自己的足尖瞧,这样的场面本也不需她多言多嘴。
保山拉着严如月的手夸赞了她一番,又道:“真真是天降姻缘,好般配的一对壁人呢。”
严如月愈发羞涩不安,趁着旁人都没朝自己望来的时候偷偷打量了魏铮一眼,果然在他的眼眸中也瞧见了欢喜与羞涩。
她心里顿时如裹了蜜般甜蜜不已。
不多时,严松与冯三石便在保山与媒人的见证下交换了信物与庚帖,婚事定在下月初九。
“我们月姐儿嫁过人,这婚事也不必大操大办,只要两个孩子两情相悦,我便什么都愿意。”严松如此笑道。
冯三石也在一旁拍手叫好,魏铮则对着严松表忠心道:“世伯放心,侄儿一定会好好珍视如月,将如月视作天上星辰般看待。”
保山在一旁打趣道:“什么叫天上星辰?这后生瞧着就是个不会讨女子欢心的人物,你该将自己的未婚妻比作神妃仙子、九天玄女才是,不然怎么逗女子高兴?”
魏铮立时露出了一副羞赧不已的模样,媒人见状则出声为魏铮解围道:“就该是这么木讷的男子才好呢,那些惯会油嘴滑舌的男子有什么好的?”
严如月悄悄点了点头,趁着没人注意她的时候朝着不远处的魏铮递去了脉脉秋波。
魏铮忍着恶心给予了严如月回应。
夜间安寝的时候,陆礼拍着魏铮的肩膀说道:“此番你牺牲颇大,我会牢记你的牺牲,往后必定会报答与你。”
这话瞧着是在开解魏铮,其实不过是在调笑和揶揄而已。
魏铮叹息一声,最后还是将心中的犹豫问出了口:“陆公子,你觉得我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兰兰?”
若是说了,怕宁兰一个气恼之下会伤及腹中胎儿,到时候魏铮必然后悔不已。
若是不说,魏铮心里又觉得万分歉疚,夜里都睡不安慰,时时刻刻想着亏欠了宁兰什么。
这一局当真是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