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闪烁几次后,杨佩宁用气声重新开口:“还要多久才能结束?这个地方好冷啊,这种诡异的光也让人很不舒服。”
这一句来的没头没尾,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模仿着杨佩宁的语调重复一遍。
杨佩宁稍稍一怔,不过很快就抓住了关键——或许他没想到“只对个体起效”这么具体,但他确实知道“监听”不会对他起效,因为他的声音又大了一点。
“这里好冷啊,我手脚冰凉,好像血液循环都受到了影响,反应速度应该也受到影响了,就是不知道会有多严重,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反应不过来就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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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光线也好奇怪,完全不像是自然产生的光线,不知道发光体是什么东西?是太阳吗?太阳会有这种颜色的光芒吗?还是因为这里是梦境……”
“如果是梦境,这里一定是场噩梦,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声音?那些声音太绝望了,我真的我不想听,可是就算我堵住耳朵也没用。”
“那些声音会像虫子一样,从我的指缝、毛孔,甚至是构成我身体的、分子间的空隙溜进去,它们填满了我的身体,我的身体里面全是虫子……”
“……”
我一字不落的复述着杨佩宁的话,同时他还用一只手不住的上下摆动,帮助我及时的调整音量和语气——就像我记忆中,那无数次的课后练习一样。
这种熟悉的信任感,让我产生了一种非常别扭、且难以形容的情绪。
在我记忆中第一次进入这个梦境的时候,杨佩宁对我来说是授业恩师,是我在迷雾中唯一可以信任、可以吐露心声的人。
但在发现他和“众生”的关系之后,我对他的信任开始崩塌,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把他放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上。
可是现在……
看着杨佩宁认真中带着慈祥的眼神,我很难不想起记忆中那位“恩师”的形象。
这让我觉得之前那些怀疑和对立都非常可笑,因为杨佩宁好像从始至终都在帮我、或者说在帮全人类。
诚然,杨佩宁采用的手段非常极端,这一点是无可辩驳的。
但如果抛弃道德层面的约束,就会发现无论是他主导的“造神计划”、还是他对于其他人的利用,其最终目的都是正向的。
“老师……”
我放低视线看着杨佩宁的鼻翼附近,像是为自己先前的敌对而感到羞愧:“我看穿你的把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