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败了。”

墨尘直起身体，说着楚悠之从未想过，也绝不敢想的结局。

若其他任何形式败，他都绝不会如此。

但……在剑之一道，他败了。

“所以，你的剑心便不能稳了，你的剑意便不能纯粹了？”墨尘收起龙渊剑，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朝前缓慢的走着。

“纯粹二字，似乎从没人定义过。‘不在于形，而在于心’这八字的意思便是何为纯粹，皆在自己心中定义。万物为剑是为纯粹，万剑归一是为纯粹，始终唯一是为纯粹，一成不变，杂乱无章亦是为纯粹。”

“你败了，但并不意味着你便错了。这世间无绝对之事，你若以此走至巅峰，那便是对，便是纯粹。”

墨尘走至楚悠之五步之距，随即盘坐而下。

“败……并非……错……”

楚悠之双手撑地，脑袋低下，久久不语。

墨尘没再继续说什么，而是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

世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在剑之一道，楚悠之是一个极其高傲之人，但他从不骄狂。而如今，他用尽自己最引以为傲，也是自己最极致的剑意力量，居然败给了一个修为远远不如自己的人。

这于他而言，是沉重无比的打击，甚至成为他今后挥之不去的阴影。对他自己所坚持，也是所认知的剑道有了扭曲的理解，这将会是他一生的梦魇。

但，他若坚持本心，打破认知，接受失败……其道心，也会发生蜕变，或许日后的成就，会更高。

“不骄不傲，这叫墨尘的年轻人，当真不凡，日后的成就，难以想象。”莫听赞叹道。

即便墨尘不说，他也会出口劝导楚悠之，毕竟他可不想一个真正天才的光芒就此黯淡。

时间缓缓流逝，一刻钟过去，但自始至终都没人出声。

直至半个时辰过去，楚悠之这才有了反应，只见他目光逐渐平和，眼眸中的黯然消散无踪，他缓缓盘坐在地，抬眸直视墨尘，嘴角轻扬，笑意中带着感激，抬手抱拳道：

“多谢！”

“客气。”墨尘同样抱拳，笑道：“我刚刚就是胡乱瞎扯的，以你的悟性，我方才却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即便没有他，楚悠之也会想明白。他之所以出言，便是因为此时的他需要楚悠之来解答疑惑。

“多谢。”楚悠之再次道谢，依旧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