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也下起了雨来。

“上天这是在惋惜吗？”

夏震淡淡道。

随后看了一眼冰室内，说了一句无聊。

便在黑西服男人的引导下，上了那款老式劳斯莱斯便离去了。

雨水透过破旧的窗户滴落在李天然苍白的脸上，与汗水混杂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冰冷的痕迹，如同时间在他脸上刻下的无情印记。

阿麦茶餐厅内空荡荡的，只有李天然孤零零地趴在桌上，宛如一只被遗弃的残破木偶，失去了所有生气。

“妈的，真是讽刺啊……”他的声音沙哑而微弱，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低语。

天然费力地抬起头，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模糊中，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些曾经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影。

老亚森，这个曾经带他入行的老头，教会了他很多杀手的技巧，但最后却为了保护他而死；三宫飞鸟，那个变态的日本杀手，曾经是他最强的对手；尤娜，她的笑容曾温暖了他的心，但最终却消失在血雨腥风中；安妮，她的天真无邪一度让他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美好；还有裴聪，他在这个世界结交的第一个朋友。:

“走马灯……真他妈的好笑。”李天然自嘲地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而苦涩。

他的手指颤抖着，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生命正在迅速流逝，仿佛时间在嘲笑他的一切努力和挣扎。

雨声淅淅沥沥，宛如为他低声哀悼。窗外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雨水冲刷着地面，带走了一切痕迹，仿佛这个世界从未欢迎过他。

李天然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眼前的世界逐渐被黑暗吞噬，只有那些回忆在脑海中不停地闪现。

“老亚森……你说过的，杀手的命运就是孤独一生，最终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你说得对……你他妈的说得对……”

他想笑，但却发不出声音。身体越来越沉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垮的视线开始涣散，窗外的雨声仿佛变成了远处的呜咽。

“安妮，对不起……”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雨声中，只有微弱的气息在胸口起伏。

手指终于松开，垂落在桌面上，无力地滑落。雨水从窗户滴落，打在他的脸上，像是一种冰冷的抚慰。他的眼睛逐渐闭上，最后的意识也随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