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寂寞的等,阴沉的等

南岛站在伞下轻声笑着,拿起了酒壶大口的喝着酒。

“所以大概就像师弟曾经唱过的那样——几时归去,做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我知道有些东西他是唱给我听的。有些是唱给他自己。譬如最开始的那一首一剪梅——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师弟大概本身是一个疏狂的人,但却安安静静地和我一起待在了岭南,这确实是一件令人感动的事,就像陈鹤一样。”

草为萤微微笑着说道:“是的,他也许确实是一个好人,但你今天似乎说得有些多。”

南岛轻声说道:“因为过几日,大风历一千零三年就要过去了,这是我踏入人间的第一个年头,虽然并没有经历很多,但是总归有些感叹,而且陈鹤依旧没有回来,这让我有些失落。你草为萤是假少年真前辈,但我是假师叔真少年,少年总是会胡思乱想——譬如难道他陈鹤不拿我当朋友了?胡思乱想,然后感慨万千。”

草为萤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这样挺好的。至少确实是胡思乱想,而不是心有其事,像你那个叫张小鱼的师兄,就不会胡思乱想,因为他确实有很多麻烦。”

南岛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是的。”

张小鱼的故事也许还能够让二人继续谈论很久。

但是陈鹤大概都不会这么啰啰嗦嗦的写一大堆东西。

于是有人很愧疚地结束了这处悬崖之上的交谈。

南岛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看着草为萤说道:“你见过师兄?”

草为萤说道:“见过,他偷偷来过,然后大概是被镇子里一个拿着咸鱼一样的铁块当剑的人给气走了。”

南岛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二人安静地站在山崖上,远眺着远方的风景。

大概也许有个真的叫北岛的人写过一句——那时我们还年轻,穿过残垣断壁苍松古柏,我们来到山崖上。沐浴着夕阳,心静如水,我们向云雾飘荡的远方眺望。其实啥也看不到,生活的悲欢离合远在地平线以外,而眺望是一种青春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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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为萤不是少年了。

但是南岛是的。

过完今年的最后几日。

这个少年就十六岁了。

......

确实就像草为萤说的那样,陈鹤多了个姓陈的朋友。

名叫陈怀风,是一个南方人间剑宗的弟子。

因为某些很是卑劣的事迹,出现在了北方青天道的地盘,偏偏观里一时之间,又不见他,于是便很是无趣地坐在观里,喝着枸杞茶。

没有修行,入了大道,修行界的一个大阶段便跨了过去,剩下的旅途便要慢慢地磨过去了。

更何况,就像很多年前的某个白衣剑修说过的那样,大过年的还勤恳地修行,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剑修天赋都不好呢!

像陈怀风这样的人,自然天赋不可能不好。

天下两剑三观之中,很少有天赋不好的人,在寿数不过百的人间,修行界的故事往往由他们讲述。

尽管三十二岁入大道,在天赋好的那一批中,是有些慢的。

但是这未尝不是人间剑宗的习性有关,天天打牌,要不就是混迹于世人之中,自然修行方面就会怠惰一些。

更何况,丛刃这个一个懒散的人便在那里天天睡觉,也便没人来督促他们好好修行了。

陈怀风虽然还算勤勉,但是养生的人心思总归淡一些,有时候还容易因为早上起来尿黄了疑神疑鬼。

除了存钱娶媳妇这件事。

当然陈怀风也是人间老熟人了,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也都清楚。

观里也没有去打扰喝茶养生的他。

陈怀风于是便很是无聊地下了山,去镇上找那个叫陈鹤的人聊聊天。

一个人喝温酒,一个人喝热茶,坐在细雪街头,倒也有种莫名的融洽。

陈鹤在那里看着传记小说的时候,陈怀风便抱着茶杯,坐在一旁,很是安静地看着小镇上的人来人往。

虽然路边的人有时候总会这样看。

但是陈怀风这样看,总让陈鹤觉得他依旧是在南衣城,作为人间剑宗的看门弟子,在那里看着人间风雨。

陈怀风自己也觉得是这样的。

于是找陈鹤拿了本传记小说,翻了几页又放了下来。

“不好看?”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