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看不出任何可疑之处,柳新检查了窗户,这种窗户是非常容易被撬的类型,一般的小毛贼都能轻易撬开,寻常百姓家里肯定不用这种,妓院的窗户估计只是为了美观,至于安全性,妓院都有自己的护院,内外把守,当然外面把守的人主要是防止有客人白嫖跳窗。
房间没有调查的必要了,因为太杂太乱。主要还是看其他人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老鸨子跟在柳新身后亦步亦趋,突然柳新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那个谭公子,经常来这么?”
老鸨子道:“这个老奴不知啊,我们知道他是户部侍郎家的公子也是今个一早,以前知道的他是禁军的统领。”
柳新眼睛一眯,道:“听你的意思,他来这的次数不少,在床上就没透露他的身份?”
老鸨子一下子慌了,连声道:“不晓得的不晓得的啊,禁军有规矩,入了营就不能随便外出,老奴和手下姑娘吩咐过,遇到军营的人,不要多问,问多了是祸不是福!”
柳新微微颔首,不再多疑。
不多时,几个小旗官都回来了,把问到的信息汇总给柳新,柳新发现了一个疑点。
某个姑娘说她半夜起来出恭,仿佛听到楼顶有动静,但她以为是猫,因为那脚步很轻很轻。
谭廷权来这住的是三楼的雅间,三楼之上就是楼顶了。
柳新闻言立即带着宁毅翻过窗户,来到楼顶。
这妓院在附近的几栋楼里算是最高的,左右两边紧邻的都是二层的木楼。三楼的边沿有一圈廊道,站在这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
在楼顶检查一番,柳新摇了摇头。
“柳兄,你发现了什么?”宁毅好奇问道。
柳新道:“什么都发现,结合之前的尸检,我心中大概对凶手有了些印象,现在我们还需问问和谭廷权一起的那位姑娘。”
宁毅忍住心头的好奇,没有再问,决心把所有疑惑留到最后一并揭晓。
接下来柳新又去了县衙,询问了那个已经经过一番严刑拷打的可怜姑娘,留下不要再伤害这姑娘,她不知情的话后,柳新和宁毅回到帝都,此时已经是下午,路上他们就买了几个烧饼吃。
说到烧饼,城外的烧饼明显比城内好吃,虽然看着糙。只不过柳新丢给那卖烧饼的贩子几个铜钱的时候,那个五尺高的汉子一下子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看得柳新心中有种莫名的难受。
这世道,他真是看不懂。
回到帝都,遣人去找了郭镛和刘傅,柳新等人则在一处酒楼内吃点心。
没过多久,郭镛等人赶到。
他们那边的调查当然没有进展,那连佳文死之前刚和几个同僚听完曲,他和另外几人分开后应该是要去外城的,而不是回家。
半路上遇到了凶手,凶手将他毒杀后,从二楼丢下,伪装成摔死。
“老郭,你的这个判断不对,帝都之中藏龙卧虎,这么粗糙的伪装,很容易就被识破了!”柳新对于郭镛判断凶手伪装连佳文的死因做出了反驳。
郭镛连声道是。
柳新苦笑一声,道:“老郭,还有老刘,你们几个现在对我是越发的客气了!”
郭镛和老刘嘿嘿笑着。
宁毅却在此时发问:“柳兄,我实在忍不住了,今日这一番查探,你到底有多少发现,反正我是什么都没看出来,迷迷糊糊的呢!”
柳新道:“好,那我就和你说说,老郭你们也坐下一起听。”
于是众人拿起凳子,聚拢在柳新身边。
“首先,我们去看了尸体,尸体中毒迹象明显,谭廷权是把总,修为至少也是小成期,杀人者为了更隐秘,也为了防止谭廷权发现异常反击,因此先用迷香迷晕了谭廷权,再用毒杀了他。这个我们已经在妓院的窗户边发现了痕迹,那里有迷香燃烧殆尽留下的灰烬。”
“连佳文也是类似的手法,只不过,连佳文修为孱弱,凶手可能连迷香都用不着,出手打晕了他,再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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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连佳文就是个废物,要不是户部侍郎的关系,他如何能进羽林卫,羽林卫可是上十二卫!”宁毅道,从他的表情能够看出,他非常不屑连佳文这种人。
“其实这个案子非常简单。凶手用毒杀了这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还有非常紧密的联系。我们只要从这两个人的人际关系应该就能查到线索。
更关键的线索是凶手用的毒以及他的手法。这个我想通过武帝城的案牍库就能有所得。”
郭镛这时突然道:“大人不好了!”
柳新皱眉:“怎么了?”
郭镛道:“那个雷把总,他中午时分去了案牍库,想来就是去调查这个了。”
原本郭镛以为柳新闻言肯定会焦急,谁知道后者根本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柳新不急不缓地道:“知道了,让他去查。”
一旁的宁毅急道:“那个姓雷的提出查这个案子就是为了压你一头。现在他已经提前我们一步去查线索了,这个案子岂不是要被他先查出来?”
柳新摆摆手,道:“不,他不可能查出来的。”
其他几人不理解柳新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柳新并没有说明情况。
时间很快过去,郭镛等人各自离去,宁毅也带着满腹疑惑走了,柳新独自走在内城的街道上,看似漫无目的,实际他在找一个东西,一个符号。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找到了那个符号,柳新露出一个下山后从未出现过的邪魅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