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萧煜没有自己提出要来定远侯府,姜姑姑也会暗示提醒他出宫,因为这封信一定要亲自送到谢琅的手上,而宫人若是出宫必然要留下记录。
那样很容易暴露在陛下眼前。
陆皇后自前两日收到谢琅的信之后,就待在宫殿里寸步不出,哪怕是明知皇帝那边需要她劝慰一二,可她依然没动,反而称了病。
谢琅听到这话,面上也没露出任何表情。
只是将信拿起来又看了一遍。
陆皇后写的这封信并不长,但从她的字里行间依然能看得出来她的紧张与迫切,促使她做出这番表态的正是他利用暗桩送过去的信。
他写的信也同样简短。
可只需告诉她,当年太子萧曜之死另有隐情且此事与当今陛下有关,再写上一二有用的人名,这就足够使得她初步倒向他了。
至于那位与太子相关之人……
“此人获悉当年那战的内情,但在确定皇后立场之前,此人不会让你们见到。”
谢琅神色淡漠,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样子。
姜姑姑心下顿时一沉,她猜到这番想要见到人很难,但没想到刚开了个头就被驳回了,她直言不讳地道:“我等见不到人,又如何能判断侯爷所言是否属实?”
那岂不是只听他一人之言了!
书房里蓦地响起冷笑。
“本侯没有必要拿此事来骗皇后,此事所涉及的又岂是太子一人?”
谢琅的声音登时就冷了下来。
姜姑姑哑然。
当年蛮族举兵来犯,太子代陛下亲征却死于流箭。
皇后得知此事后极为痛心大病了一场,更是险些随太子而去。
而定远侯府在这场战事中也因此背上了护卫储君不利的罪名。
直到最后,若非当年还是定远王的谢南岱死守边城,将蛮族给打得元气大伤,很可能如今连定远侯这个爵位都保不下来。
而付出的代价则是夫妇皆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