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陛下竟然会这般忌惮谢琅,这些年禁卫也没少监视定远侯府的一举一动,谢琅究竟有没有和边疆有联系,他再清楚不过了。
三皇子落到这般下场,分明就是他咎由自取。
惹谁不好,非要惹上谢琅?
廉东树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转瞬即逝,面上仍维持着那副冷静谦逊的模样,斟酌着道:“定远侯此人有手腕亦有能力,对大晋的忠心亦能瞧得出来。”
“只是,他行事太过无拘,需得有人能牵制得住他才行。”
这样的人既为臣子,那就需要强势又有主见的帝王。
虽然陛下如今尚在,但大晋一日没有储君,就需要帝王为下一任接班人的班底进行筹谋,主与臣的性格自然也在筹谋考虑之中。
廉东树的话并未挑明。
但只要是聪明人听到这话,基本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景平帝也不为过,他没有追究对方似乎在变着花样劝他考虑储君之事,只是若有所思的低下眼。
廉东树是他一手提拔到这个位置的,也是绝对属于他的孤臣,他担心谁都不用担心廉东树会背叛他,他会讲起立储,只会是当真考虑到这里。
……巧的是,他的确有了立储的想法。
就在这时,大殿内骤然间响起一阵急促猛烈的咳嗽声。
他连忙用手捂住口鼻,却仍感觉到手心里多出了许多温热的液体,景平帝颤抖着摊开手低头一看,发现手心里赫然是鲜血!
“陛下!”廉东树错愕。
景平帝惊骇的握住手不想让人看见血迹。
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虚弱地抓住桌案,神色仓皇地喊道:“刘慎,刘慎呢!”
在殿外待着的刘慎立马跑了进来,见到景平帝这副虚弱的模样登时大骇,连忙冲上前去扶住他,声音发颤:“陛下,陛下您稳住,奴才这就命人去唤太医!”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腕就被景平帝给攥住了。
“……别去,把大师炼的金丹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