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阎无极欲言又止。
沈白芨正喝茶润喉,自然就没在意他略带扭曲的脸。
这时院中刨土的人停了动作,转过身露出了真面目,是欢儿。
阎无极又扶额。
沈白芨放下茶盏,见他脸色变了又变,不免疑惑道:“怎么了,可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母亲真是心善。”阎无极如实回答。
一阵微风拂过,花香随风冲进屋内,让人不自觉沉醉其中。
阎无极动了动鼻子,嗅出是兰花香,很清淡,并不浓厚。
随即跟着冲进来的还有欢儿,她端着一个花盆,里面盛满了土。
“夫人,可以移栽了。”
沈白芨点点头,欣喜道:“嬷嬷,你去挑一株长势好的兰花,移到花盆里,送到公子的院中。”
“夫人放心,老奴定会好好挑。”
张嬷嬷带着欢儿去了后庭。
阎无极百无聊赖的戳着茶盏,“母亲怎么想起弄盆花给我。”
他可没有闲工夫去伺候那盆花,虽然这几日是挺清闲的。
“平日里让如意打理着便是,我也没指望你。”
“……”阎无极只好点点头。
沈白芨等了半晌也不见他过问起鬼童和阿照的事,不由得有些气闷,心想真是白费口舌。
其实阎无极有意略过这件事,直觉告诉他不要蹚浑水,毕竟查案找人这档子事自有延尉署来办,他们不便插手其中。
看母亲闷闷不乐的样子,阎无极无奈叹息道:“此案有专人经办,母亲又何必自寻烦恼。”
沈白芨摆摆手,不再同他争辩什么,“罢了,不等你父亲了,去膳厅用早膳吧。”
『公主府』
假山遮住了灼热的日光,流动的池水为盛夏带来些许凉气,六角凉亭处于庇荫中。
亭中有一人一琴。
萧芜华端坐在古琴前,她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了琴弦之上,只见她微微颔首,宛如兰花般高贵典雅。
随着她指尖的轻拨,一阵清脆悦耳的琴声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那琴音婉转悠扬,似黄莺出谷,又似乳燕归巢,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她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透过庭院看到了更远的地方,也好似是陷入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