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闻立正站好,闭了嘴。
看他慌乱的模样,阎无极隐约懂了什么。
世人愚昧,不喜欢象征着不祥的东西,极其避讳‘死亡’,而仵作偏偏又与死尸打交道……想必他受了诸多委屈吧。
阎无极粲然一笑,缓缓道出:“仵作之职责,不但要为逝去之人道出冤屈,还决定了凶犯和无辜之人的生死存亡,真乃功德无量。”
在一起命案中,仵作的检验是至关重要的,甚至决定着破案的成功与否。
张义示猛然看向他,激动不已,仿佛寻到了知音,“大人!”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阎无极挑眉。
张义示连连摇头解释:“不!不是,我,下官只是觉得大人不该会对验尸有如此之见解。”
连容广白都不会踏足殓尸房,平日里也恨不得离他三十丈远。
“我们大人自幼便饱读圣贤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说起验尸,大人只会比你有之过。”不闻骄傲的扬起脸。
还未等阎无极有什么反应,张义示便连连点头,能想出剖开尸首验尸的法子,就足以证明他卓尔不群。
“阎大人果真是才貌双全,在下钦佩。”这句话不是恭维,是张义示发自肺腑之言。
毕竟身居高位的人并不需要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而如此真实又正大光明的人当然担得起这世间所有的称赞。
好久都没有听到这么真心实意的直白夸赞,反倒让阎无极当之有愧。
可看着那双亮闪闪的双眼,阎无极笑了笑,选择认真回应他这份诚挚,
“阎某不过多读了几卷书,何德何能让汝钦佩,倒是汝专心致志学得这验尸之道,为枉死之人辨明真理,才让阎某钦佩。”
已死之人无法再开口为自己辩冤,而仵作便是给他们能再度‘开口’的最后一次机会的人。
张义示颤抖着嘴唇,内心深处好似被撕扯两半,一半是自豪一半是委屈,但还是委屈更多些。
他垂下脑袋,只觉得眼眶发热,鼻子发酸,喉间也哽的难受。
“……”阎无极二人面面相觑。
正当他们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见张义示深吸一口气,露出了许久没绽放的笑容。
这个笑是由内而外的开心,他们看得出来。
“下官多谢大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