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阎无极拿出一张纸,纸上拓印着短剑样式,“你仔细看,取赵珠珠性命的可是这把短剑?”
张义示上前接过,仔细同记忆中的伤口比对着,伤口自死者左耳下至咽喉,边缘整齐光滑,创角尖锐且深……而后他笃定地点点头:“没错,长度刀刃都对得上。”
他又将纸递回给阎无极。因着如此,二人离得很近,张义示鼻腔内早就没了呛人的皂角苍术味道,取而代之的是眼前人身上的清冽竹香。
记得上次是沉厚松香。
“那两个婢女身上的掌印你可拓印了?”阎无极收起纸张,又问道。
“大人放心,”张义示扯起笑,找出夹在手册中的备份:“这是其中一份,大人尽管拿去用。”
为了不多次惊扰死者,他特意拓印了好几份呢。
“你做事很周全。”阎无极毫不吝啬地夸赞着他,如今这般多虑者可不多了。
张义示抿嘴笑:“谢谢大人,下官只是做了该做之事。”
“为官者,能完全尽心做自己该做的,已实属不易。”
刚踏进殓尸房的容广白好巧不巧的听见了这句话,他老脸一红,不自主地清了清嗓子,也知不道阎无极那人说这话是在阴阳怪气谁。
阎无极耳尖微动,却并未转身,继续同张义示讨论案情,“从伤口看可以确定凶手是用右手吗?”
“确定,因为伤口是自死者左耳下方开始的,直到咽喉处,而且那两个婢女后背的掌印也是右手。”
阎无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我此次前来,是要你随我去京兆府复验刘源光的尸首。”
谁料张义示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的容广白却大叫一声:“万万不可!”
张义示没有错过他眸中乍起的烦躁,果然,下一刻便听见晦暗音色响起:“容大人又怎么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可,终于惹恼了他。
容广白顿住脚步,斟酌了自己的用词:“阎大人,若是让杜不庸知道您用我这的仵作不用他那边的,届时不知道他又要出幺蛾子……”
“我倒不知,你竟管的这么宽。”阎无极冷睨着他。
“额……下官也是为了官员之间能和谐共处着想。”
“行了,他那边本官自有分寸,”阎无极懒得同他多费口舌,收起那两张拓印的掌印纸张,不再看脸拉得老长的容广白,略过他身边:“张仵作,劳烦你收拾东西,随我去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