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夜色遮挡,可她还是谨慎的收起了快意。
萧伯仁冷笑,俊逸面容在昏暗灯笼下显得格外狰狞,“是吗?连长公主府都能有,而我王府却不能有了。”
谁人不知道萧挽婧食不得燕窝,轻则浑身起红疹瘙痒,重则小命难保。
瞧这懒得应付他的理由。
“王爷,”程夜缘上前一步,轻抚他的手背,温声道:“因并冀两州有旱情,陛下体恤爱民减免赋税,妾身听闻长公主府和公主府都缩减了…”
萧伯仁用力挥开她,将人甩在地上,“你错了!他们就是在针对本王而已!”
什么减免赋税,什么体恤爱民,通通都是借口。
手背烫伤火辣辣的疼,手心也被卵石硌得痛,程夜缘跪坐在鹅卵石小径上,美眸中闪过怨毒。
程夜缘深吸一口气,挤出两滴泪珠,如被抛弃的羔羊般仰头看着他。
装作依附他人生存的藤蔓,这么多年她早已炉火纯青。
“王爷,妾身知错,请王爷责罚,但求王爷别气坏了身子。”
萧伯仁垂眸看着美人梨花带雨,那十足地臣服姿态总算让他心情舒畅了些。
自太子之位被废后,无人再朝他摇尾乞怜,哪怕被先帝假惺惺的赐予了亲王地位,旁人对他也只有浮于表面的尊敬,有的甚至连敷衍都不肯。
是啊,他一个因帝王仁慈才得以苟活于世的人,如何能让人从心底畏惧。
只有眼前的女子…
于是扯出还算柔和的笑,蹲下身将枕边人搀扶起来,“都怪本王一时气急,伤了王妃。”
男子捧起烫伤的玉手,轻轻地吹出凉气为她减轻疼痛。
程夜缘紧蹙双眉,脸色有一瞬的扭曲,她是左手被烫伤,这狗东西捧着右手乱吹个什么劲儿。
果然如主公所说,此人有癫病。
她抽回手,露出娇怯的笑:“王爷,妾身不疼了。”
萧伯仁点头,宠溺地看着她,心中却毫无波澜。
十年前,陛下为他赐婚太仆丞之女,真是笑话,他堂堂亲王,竟娶了一个养马官的女儿。
好在她有美貌,性格温顺,又对他言听计从。
但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在感情的对弈中,你来我往,你强我弱亦或是我强你弱,互相拉扯才有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