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该是我敬侯爷才对,将这朱阳县治理的井井有条,为我省去不少烦恼事。”
这阴阳怪气的腔调,让查逸飞不禁心虚的大笑起来,试图用笑声遮掩内心的慌乱,他一边笑一边端详着那张狐狸脸。
先前自己还怀疑他的身份,现在却是深信不疑了,毕竟只有如此虚伪奸诈的小人才能想出那种阴险的诡计。
汤英婷焦心女儿的下落,根本无心应付这惺惺作态的二人,她放下筷子,心不在焉的盯着眼前的碗碟。
“看,墙上有人!”穆延忽然指着他们身后,惊呼出声。
本就紧绷着的查逸飞夫妇和家仆连忙朝后面看去,以为他发现了躲在暗处的刺客。
趁着无人注意,穆延以衣袖遮住,迅速将两杯酒调换了过来。
平稳到连酒面都无一丝波动。
“大人,院墙上无人。”查逸飞暗骂他一惊一乍。
穆延作势松了口气,再次举起酒杯,“那该是我看错了,来,我敬侯爷。”
穆延并没有看错,刚才确实有人影一闪而过,而且他也看得也很清楚,那人影是不闻。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他只能出此下策,以获一线生机。
毕竟不闻被发现后也死不了,可他若是真喝了那杯酒小命可不保。
看着查逸飞将那杯酒下肚后,穆延勾起得逞的笑,轻抿酒杯,任由大半酒水浸湿自己的衣袖。
他从容不迫地放下酒杯,面色幽暗。
汤英婷似是再也忍受不下去,她骤然起身,挥开面前的碗碟,骨玉碎裂,清脆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桌上的虚与委蛇。
隐藏在昏暗处的刺客像是得了指令,顷刻间举剑而起,将宴席上的众人团团围住。
查逸飞冷笑着站起身,挥了挥衣袖,俨然没了方才讨好巴结的模样。
“阎大人,交出本侯的女儿,便可安然无恙的,”他微微俯身,神情忽而变得残忍,“离开东昌侯府!”
“否则,你将成为第一个死在本侯手里的刺史!”
谁料那三人却不为所动。
甚至端坐于桌前的人,只是轻蔑地抬眼睨着他,对这些有着十足威胁意味的话全然不放在心上。
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汤英婷愤怒,她夺过旁边人的剑,直指白面书生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