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尘身子一僵,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林尔思紧蹙双眉,“大人不必咄咄逼人,是臣妇不愿再待在汴京,想出来透口气罢了。”
“你心有执念,拿不起放不下,思虑过甚,甚则伤身,所以才造成你这副模样。”
阎无极打量她一番,见那眉间满是愁容,继续嗤笑道:“就算你没有拖着病体,你也不会开心。”
身边不是深爱之人,何谈愉悦。
易中尘别开脸,神情复杂,似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林尔思咬紧牙关,拼死掩下心中异样,“大人说错了,臣妇很开心。”
枕边人每晚都在自己身边,她却毫无波澜,一开始的愧疚也早已随着日渐的相处而烟飞云散。
可即便再痛苦,也是自己选得路。
一直沉默不语的蒋叶悟开口道:“其实易兄是收了草民的信而来。”
“是吗。”阎无极把玩着腰间的司南佩,不以为意。
“草民自幼便双亲离世,多得易兄照拂才得以苟活至今,前几日是重阳,草民攒了一些银两,便想请易兄来此地游玩一番。”
阎无极挑眉,讶然不已:“游玩?你打算带他们夫妇二人登关岑山。”多大的仇怨,值得这样报复。
这话倒将蒋叶悟吓了一跳,他连忙摆手,“不不,只是在宁午县观观景色罢了。”
萧芜华冷冷地揭穿他的谎言,“足不出门,观的什么景。”
“这……”蒋叶悟不敢再多言。
林尔思讽刺一笑,厌恶地眼神毫不掩饰,“你们萧家最会逼得人去死。”
萧芜华愣住,却无言以对。
“嘭!”阎无极面色一沉,将佩剑猛地拍在石桌上,“姓林的,别做这一副受尽迫害的样子,当初若不是你非要做长公主殿下的琴师,何至于此!”
话一出,林尔思本就苍白的脸庞霎时又惨了几分。
掩埋在心底都快要遗忘的疮疤就这样被无情揭开。
不错,的确是她先对萧挽婧动的情,刻意靠近……可看着萧挽婧那日益疯长的情意,害怕退缩的人是她,要百般逃离的人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