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耳尖微动,听得帐外脚步声,“你可小点声吧,要是让阿娘知道了,肯定得赏你两巴掌。”
父君和母君对大渊皆有向往崇拜之意,哪能容许别人诋毁。
沁儿噤了声。
“大君到!”帐外士兵高声喊道。
少女当即面色不悦的翻了个身,嘟囔道:“老头子真是讨厌!”
大君一踏进帐内,便两眼泪光,“寡人的宝贝女儿…”
“奴婢参见大君。”沁儿与众婢女福身。
他敷衍地摆摆手,“好好好,起来起来…”
软榻上的少女背对着他,仅凭那后脑勺他就能感受到颇多怨气。
大君长得圆润,一屁股坐在榻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哎呦我的宝贝纳古,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哭哭啼啼,聒噪极了。
“烦死了!”赵纳古烦躁不已地坐起身,捂着耳朵嚎叫一声。
赵清文抹掉圆脸上的眼泪,自顾自道:“古儿,你到了大渊会开心的,其实父君和母君也舍不得你,可…”
如今百越虽看似风平浪静,但其实危矣。乌蛮与西戎忽然从敌对变成盟军,表面上的确是想对大渊有所图,但实际上也包括百越在内。
一旦让他们攻破蒹葭山,唇亡齿寒,百越也终难逃一战。
举目四望,唯有大渊没有好战之心,以和为贵,而萧京墨又治国有方,将数十万疆土打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实为王道乐土。
把女儿交给大渊,他是心安的。
纳古无奈,“我说我不乐意了吗?可父君每日都来哭上一遍,真的很让人烦躁。”
一开始她还能陪他哭两场,但现下是半滴眼泪也没有了!
身为国之公主,她当然明白肩上重任。
只享受百姓所拥戴的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却不愿为百姓承担责任,她赵纳古绝不会做如此招人唾弃的事情。
赵清文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可你一走后,便再也不会回来百越,再也见不到我与你阿娘了。”
万里之遥啊,一别就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