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父一时有些羞愤,但仅仅只有片刻就消失了。
“那又怎样,难得有这样一个往上爬的好机会,别人不去接我们家为什么不接住?你也说了我们是商人家庭,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士字排第一。和他们那样的家庭联姻,对我们是实打实的好处啊!这些年要不是靠他们家帮扶,我的业务怎么能做到现在这么大?你就是眼皮子太浅,怎么跟你妈一样身上有一股读书人的酸腐气。”
“你还要提我妈么?她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嫁给你。公司刚起步时,是她给了你第一桶金;后来生意做不下去的时候,还是她在你身边陪着你渡过难关。她跟我一样,都是被你利用的棋子而已。”
徐孟洲语气极冷,眼睛里看不出一丝生气。“今天来是跟父亲说一声,我不想当你公司利益链条中的一环了。我和黄楹早就已经没有感情了,我会和她离婚。至于你的公司会怎样和我没有关系,这个没有一丁点人情味的家,我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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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徐父一拍桌子站起身,脸上的肌肉纹理因为发怒而颤抖着。“你敢?少在我面前自命清高。徐孟洲你搞清楚,离开我、离开这个家你什么都不是!读书的时候你就非要去搞什么地质研究,后面又执意去做老师不肯进公司,我已经拿你没办法了。可我的位子必须得有人接替!在你们生下孩子之前,你和黄楹休想离婚!”
虽然一早就知道父亲打的是什么算盘,只是现在亲耳听到他对着自己明明白白地讲出来,徐孟洲的心还是如钝刀割肉般的阵痛。
徐父说到激动处,又放软了语气,企图打动他:“你就当帮帮我了,我为公司付出了大半辈子,这里面也有你母亲的功劳。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倾注了这么多心血的事业后继无人吗?”
“这个公司,你大可以找别人继承。”
徐父剜了他一眼,背过身道:“你现在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脾气是越来越倔。”他话锋一转,“我看你和黄楹关系不好多半是因为林雨山那个野丫头。你是不是和她待得久了被她影响了?”
“我没有。”
“是吗?”徐父将指间抽了一半的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没有什么?”
徐孟洲一时语塞。
“好了,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孩子的事情你别想着再拖了。你们两个人该检查的检查,该吃药的吃药!”徐父转身回到坐椅上坐下。“我不是非要追问你们夫妻俩的生活私事,只是公司现在出了问题,只要有了孩子。公司订单的问题不仅能迎刃而解,以后公司发展也后继有人了,你回去好好想想。”
“就算日后有了孩子,也不会让他成为第二个我了。”徐孟洲准备离开,朝着门迈出几步后侧身道:“最近工作很忙,有事电话说就行,与其找人当传声筒,不如亲自上门讨好他们一家来得更有效率。”
“你!”徐父暴怒,拿起桌上的茶杯朝着地板砸去,瓷片四散开来,咣当当碎了一地,
听到办公室突然传来刺耳的动静,秘书推门进来查看情况,只见房间内的两人气氛尴尬,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一言不发地蹲下捡着地上的碎瓷片。
他冷眼看了父亲一眼,夺门而出。
下了楼,徐孟洲马不停蹄地去地下车库取了车,准备回家继续处理工作的事情。
车子在高速上飞快地行驶着,他心烦意乱差点走神,前方突然窜出一个不明物体从高速上横穿过去。他躲闪不及,只得一个急刹车停住。所幸自己后面暂时没有来车,否则今天就追尾了。
再次踩下油门时,他瞥见副驾驶的出风口处,突然落下一小团灰白色的香烟灰。
可他从不在车里抽烟。
徐孟洲微微转过头观察着。
他的眼神从疑惑到明朗,最终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