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晶笑眯眯地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这个…交杯酒就算了,你们俩就正常喝杯酒就好。这总行了吧?”
蔡恒酒精上头了,红着脸大着嗓门喊道:“我、我刚才都豁出去了,现在怎么还带反悔的?徐老师他不是离婚了吗?喝个交、交杯酒怎么了!”
陈诗怀定定坐着,脸红的都要滴血了。张晓晶连忙将蔡恒扯回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用探究的眼神看向徐孟洲。
徐孟洲手里捏着酒杯不说话。他知道自己离婚的事情早已在同事间传疯了,他只是认为私人的事没必要主动说出来而已。
陈诗怀捏着拳头暗暗等他回答,几秒钟的沉默简直比一个世纪都难熬。
片刻,徐孟洲举起杯子淡淡开口:“我来敬小陈老师一杯吧,感谢她这一年来对我们教研组的奉献。”
陈诗怀干坐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见徐孟洲主动要敬自己,尴尬情绪瞬间消退大半,心里头还有些许激动。
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都已经问到脸上了,没离婚的话肯定会澄清。
看样子是真的了。
陈诗怀起身,双手捧杯和徐孟洲快速碰了下之后一口气灌下肚。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微微颔首。
张晓晶开心得不得了,凑到陈诗怀耳边小声说道:“这下放心了吧,人老蔡都帮你问出来了,改天买点儿吃的好好谢谢人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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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徐孟洲了。他没犹豫,直接按了暂停。
【打开通话记录给最近一次通话的人打电话,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然后挂断。】
“啊这个,这也太简单了。”蔡恒瞟了眼题目,抚了抚自己的啤酒肚发牢骚道:“弄了半天怎么只有我的最过分啊?”
徐孟洲还带着些醉意,头脑晕晕乎乎的点进拨号界面,显示最近一次通话记录是林雨山。
思绪被拉远,他忽然就清醒了几分。
他确实有事要告诉她。
与大家其乐融融享受聚餐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徐孟洲的睫毛抖了抖,喉结在颈间急促滑动着。他努力想让自己镇定,可手指却停在那个号码上迟迟按不下去。
“徐老师别磨蹭了!不打就要喝酒了!”蔡张二人在一旁起哄,催促他赶紧打过去。
明明知道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徐孟洲却像着了魔似的,拨通了那个号码。
他静静等待接通,如同等待某种审判。近在耳边的嘟嘟声都不足以掩盖此时胸腔里心脏的剧烈跳动。
“喂,徐老师?”林雨山的声音像往常一样慢条斯理,带着刚刚好的温度:“有什么事吗?”
男人嘴唇微启,喉咙里却似堵住一般,始终发不出一个音节。
林雨山仿佛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小声说话,可男人却一言不发。她自顾自喂了几声,兀自嘟囔着:“奇怪,是不小心误触了吗?”
徐孟洲蹙眉,眼皮紧紧阖上。他不忍去听她的声音,立刻挂断电话。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说不出口吗。
徐孟洲无力地垂下头。额前碎发挡住了镜片,令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