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戴了隐形，出来追你的时候弄掉了。”徐孟洲瞥她一眼，短促应了声：“林雨山你多大的人了？过马路是这么过的？”

自己刚才差点让他身处危险之中，愧疚将愤怒冲抵掉不少，情绪也平和些了。林雨山到了学校门口便松开他的手，“就在这里说吧，不想再去那个羽毛球馆了。”

徐孟洲拿她没办法，只得将她带到外面一棵阴凉的大树底下。

“今天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他问。

“来送奶茶，没有要特意偷看你的意思。”

“…好。”男人顿了顿，挑眉问道：“和你一起打球的那个男的，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雨山答：“就送奶茶的时候认识的，他帮着提了一袋子，怎么了？”

徐孟洲半信半疑，“刚认识就让人家碰你吗？”

林雨山仔细回忆一番，估计他指的是小唐碰了自己的肩膀和头发那回事儿。

她哂笑一声怼回去：“这话好难听啊！况且他也没有做什么啊，难道只你许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吗？”

“什么…？”徐孟洲不解。

“本来我不想说这些的，可你非要拉着我。”林雨山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就允许你和你女朋友眉来眼去吗？我和男生正常交流怎么了？”

徐孟洲一怔，思考片刻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叹口气道：“我纯粹就是来帮朋友打球的而已……”

而后，他将今天这场闹剧的原委明明白白告诉了她。林雨山听他亲口澄清陈诗怀并不是女朋友，心中豁然开朗，且徐孟洲说的和小唐说的版本也差不多。只是这两人究竟有没有暧昧关系，他们谁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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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想追问什么时，男人又开口了。

徐孟洲愠色不减，“刚才那个人对你动手动脚的时候，为什么不躲？你不躲的话，男人会认为你是在默许。”

“我不知道，”林雨山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留情，“小时候你又没教过我这个。”

“你…”徐孟洲感觉自己拳头硬了。她长大之后几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哦，我想起来了。”她靠近一步，目光如同锐利的刀子直插男人要害处：“你是在说，你喝醉酒抱了我的那天晚上，我也默许了吗？”

一句本该暧昧到极致的话被她堂而皇之地说出口，却并未令人感到一丝挑逗意图，更像是她这个年龄为了怼人而生硬地现学现卖。

徐孟洲仿佛听到了什么狂悖之言，立刻将头偏了过去。

林雨山抬眸，树叶的影子投射在他线条完美的侧颜上。黑发、运动服与球鞋，所有意象汇聚成了一幅生动的画面。在她心里，这一刻的徐孟洲仿佛已经穿越到了只属于他的大学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