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黄楹一定是来这儿挑事的,她说的话都是疯话。
她声音发颤,“…我不知道你来这儿到底想跟我说什么,现在不早了,我需要休息。还有,我父亲明明是出野外调查的时候失足坠亡的,我的家事,我自己最清楚。”
“啊?”黄楹很满意她的反应,将削好的苹果放在盘子里,抽出湿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说:“他没告诉你吗?你父亲以个人名义私自带着徐孟洲出野外,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失踪了。眼看人是找不着了,徐孟洲就一个人下山去了。”
黄楹摇摇头,故作惋惜的往椅子上一靠,“可怜啊,你父亲被警察找到的时候,人已经被活活冻死了…那身上连件儿衣服都没穿,一件件的,自己给自己扒了个精光……”
不。
林雨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黄楹这番话的。
每一句话都像一颗颗石子,沉入一片巨大的冰湖。
深不见底,只能漫无目的地下坠、再下坠。
她很害怕。怕的不是下坠,而是未知。
她根本不知道,这片湖究竟有多深。
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感觉身体里又分裂出了另一个自我。
那个分身在质问黄楹,大声斥责她对父亲的侮辱冒犯,反驳那些用来骗人的鬼话。
而本体,抱着膝盖静静蜷缩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冷眼旁观。
这绝不可能是真的。
她一个字都不敢相信。
不知过了多久,口也干了,心跳也快要停止。
直到黄楹将那颗削好的苹果用力砸向地面,林雨山才被震得恢复了一丝感知。
她再也支撑不住,力竭地倒在床上,双眼被蔓延的湿润侵袭,逐渐失焦。
“原来他没告诉你啊?”黄楹俯身上前,双手撑在病床钢架上,贴近她的脸,“也是,我看得出你是个有骨气的。要是知道了的话,你根本就不会接受一个把你父亲丢下不管的人的施舍吧。”
女人轻嗤一声,眸中尽是胜利的光,“结婚之前他就把这事告诉我了,再三恳求,我才同意他把你带到我们家来。”
黄楹语调轻,每个字都像一把杀人刀。“林雨山,你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吗?”
而后俯身在她耳边,声音含笑,“你就是我们家的一颗毒瘤。”
“我们本来好好的一个家,就是被你给毁了!徐孟洲他爸是个什么德行我知道,可我不在乎,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