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山知道徐父说的那个人是黄楹。只是他现在将自己与黄楹摆在同一个位置,莫非……
“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早就想和新能集团割席了。所以,关于他放弃继承权这件事,我不认为是你挑唆的,也不觉得你有本事能够挑唆得动他。”
徐父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她,“徐孟洲跟我说他和你在一起了,一开始我还觉得意外呢。”
“后面我又想,男人嘛,谁不爱年轻漂亮的,可以理解。既然他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也没什么话可说了。不管你们现在是玩玩儿,还是来真的,我都不会再插手了。”
林雨山猛然抬头,眼底尽是不可思议。
徐父依旧保持着上位者姿态,自以为是地判断徐孟洲对她的感情。可听到他说再也不会插手了,林雨山心中的惊讶还是盖过了愤懑。
徐父手指掸了掸烟灰,“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插手,并不代表接受你。我们生意人,眼里向来只有能够为我们带来利益的东西……”
他话锋一转,“只是,我已经老了。”
徐父浑浊的眼珠蒙上一层雾,语气沉了些,“他母亲走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血浓于水,哪怕他再不愿意继承我的事业,我也只能放了他。我不希望自己到了老得走不动路那天,儿子还恨着我……”
“我老了,再折腾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最近这段日子我在想,我如此醉心于自己打拼下来的事业,就跟他也执着于搞研究是一样的,位置不同罢了。”
徐父摇摇头,自嘲一笑:“我儿子,还是像我的……”
这顿还算风平浪静的年夜饭,以徐父的先行离开而结束。
万家团圆的除夕之夜,他仍然要马不停蹄去拜访新能集团的一个重要客户。
虽然她与徐父的观念依旧南辕北辙。可林雨山忽然觉得,他也算用行动把自己的信念一以贯之了吧……
车子在道路上飞驰。徐孟洲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后视镜:“父亲跟你说了什么吗,有没有为难你?”
“放心,没为难我。”
林雨山靠在窗边揉了揉疲倦的眼睛,将徐父说过的话用自己的语言翻译了一下,再讲给他听。
“徐叔叔说,他希望他的儿子能够过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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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农历新年,除了风平浪静以外,还多了温馨。
查考研笔试成绩那天,林雨山把鼠标交给徐孟洲让他来查。
如她所料,光荣落榜。不过她已经不失落了,现在她只想早点毕业参加工作。
二月以来,林雨山都住在华辰公馆。有了徐孟洲的陪伴,抑郁症病情好了不少。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说可以试着停药了。
只是同在一个屋檐下难免亲昵过了头,有几次差点擦枪走火。徐孟洲只好和她约法三章,白天在一起,晚上一定要分房睡。
林雨山嘴上不饶人,说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