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郡洲的人口大多集中于南方,朝云中洲迁徙修筑城墙,所耗粮草不知几何,就算朝廷能支撑,可后面正式修筑城墙,乃以年计,朝廷岂能供上如此大的缺口?”
大臣被噎得脸色涨红,他高声道:“监御史大人可是忘了我大梁如今有亩产六百斤的粟米?”
亩产六百斤,推广种植下去,总能积攒些粮食。
监御史顿了顿,随即道:“难不成为了一个云中洲,便让大梁其他十几洲百姓勒紧裤腰带,徒白辛劳?”
大臣听出他气息有些弱,立马咬紧不放:“云中洲城墙修筑起来,再无忧北奴之扰,能减少的损失不计其数,更能使云中洲百姓安顿下来,如何就是徒白辛劳了?”
监御史脸颊微鼓,眼神却骤然坚定了起来:“可这粟米亩产也才六百斤,想要使云中洲城墙彻底修筑起来,每个三五年根本不成。长此以往,激起其他洲民愤,不可!不可!”
不是他心狠不管云中洲,而是关乎大梁根基之事,云中洲根本算不得什么。
双方这一番对持交锋,惹得其他大臣也不免动荡起来,议论纷纷。
在上方的大梁帝更是拧起眉峰,手指轻点桌面。
很明显,他也在纠结,此时还未有决断。
云太尉垂下眼睑,掩饰住眼中的情绪,上前一步:“众位忧愁的不过是粮食罢了。”
听到他这云淡风轻,好似粮食根本不是问题的语气,正在争执不断的大臣不由侧头看他。
云太尉却看也不看他们,向大梁帝一拱手:“陛下可还记得我们方才探讨之事?”
大梁帝眼睛一亮。
其他大臣也想起来了,争吵声顿时消匿。
唯有监御史,看到这一幕有些摸不着头脑。
下一刻,他就知道陛下和同僚们为何这番姿态。
云太尉心存算计,不会给其它人机会,语速极快:“云中洲离闵洲不远,臣以为可以在北边几洲大肆宣扬何翠枝事迹,然后让她前往云中洲进行粮种择优,探出亩产三千斤的粮种。”
“粮食对于云中洲百姓有莫大吸引,这样一来既能在一定程度上促使云中洲百姓重回故土,又可待他修筑城墙时刻少些耗损。”
“一箭双雕啊。”
大梁帝正要开口,贺丞相就急急阻拦:“陛下,不可!谁也不能确保何翠枝一定能研究出亩产千斤的粮食,如若反噬,后果不堪设想啊!”
已经向同僚打探清楚情况的监御史:“不,陛下,大有可为啊。”
“即使何翠枝最后无法拿出亩产三千斤的粮食,她现如今可拿出西瓜、粟米这般高产的种子,对云中洲百姓就是莫大的吸引,足以让他们重回故土。”
只要重回故土,只要云中洲还有人,那城墙修筑便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