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竹倒没有自信到觉得,只要是自己想的法子就一定能成,但对方尝试了,努力了过后没成,和一开始就揣着心眼糊弄人,把他们当傻子耍是两码事儿。
想来要不是因为衙门上值的时间限制了他们,怕是等自家赶到县城的时候,鲁家这场大戏都已经唱完了!
不过好在她沈鹿竹今儿来得巧,说什么也不能让鲁家就这么顺心如意。想到这,沈鹿竹忽地上前两步,凑到了刘氏拿着的租契面前,像是在研究什么一般,随后道:“这租契似乎不太对吧,怎么连个立契的时间都没有,这谁能知道到底是是何时签的。婶子你们当初也太大意了些?”
褚平在一旁帮腔道:“就是的,你这租契怎么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假的呢!”
刘氏闻言猛地将拿在手里的租契收了回来:“哪来的地痞无赖,我家签租契的时候忘写了不成?哪轮得到你们来指手画脚的!”
沈鹿竹也不恼,反倒好脾气地继续同刘氏交谈:“诶呀婶子,你这东西拿出来不就是给大伙儿看的嘛,你说得对,谁还没有个忘记事儿的时候,不过这租契一般都是一式两份的,另外一份可是在东家手里?那份总不能也忘写了吧!”
“哪,哪有什么另一份?”
鲁阿伯两口子被突然掺和进来的沈鹿竹弄得发懵,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可见对方眼神犀利地看着自己,还是下意识地回道:“于家的租契是假的,我们哪来的另一份”。
于家闺女儿见状忙帮自家阿娘圆场:“定是他们把另一份租契销毁了,就是不想让大家伙儿知道是三年前签的,好污蔑我家!”
于富贵也道:“衙门都对比过了,这租契是真的,姓鲁的你少在那血口喷人!”
沈鹿竹像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儿一般,有些吃惊地望向两名官差:“官府都已经对比过了啊?”
见那两名官差点头,又满面笑意地转向刘氏继续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定是婶子你们家说的才是事实,这租契定是三年前签的才对,婶子你一看就面善,怎么瞧也不像是个撒谎,坑蒙拐骗的人啊!”
形势急转直下,不就于家和鲁家的都愣了,就连褚平都跟着一愣,他们不该帮着鲁家拿回铺子的嘛,怎么他家堂兄还帮着于家说上话了?
下意识地唤了声:“堂嫂……”
还不等第三个字说出口,便被身旁的褚义悄悄拽了下手臂,沈鹿竹闻声回身朝自家相公笑了笑,回身继续冲着刘氏说道:“婶子你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啊?我们一家也打算今后到县城里做点小买卖的,就是一点门路都没有,眼下连铺子都还没寻到呢,婶子你一看就是个会做生意的,家里的买卖一定不错吧!”
褚平这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默默闭了嘴,而刘氏也从刚刚的错愕中回过神来,毫不谦虚地笑道:“你这小娘子看人还挺准的,我家里开的杂货铺,生意确实是不错,你家里打算做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