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杨家老爷子千算万算,从始至终都没想到,这时儿所有的纰漏,最终都出在了自家儿子身上。
接连的失败已经叫杨方胜彻底乱了阵脚,哪还顾得上自家老爷子,千万别牵连到衙门和丁安的叮嘱,只想着把事儿闹得越严重越大才好,却忘了事情早就和杨家老爷子预想的完全不同了。
被褚义派出门的高同山,很快就带着郎中,还有从集市上请的几个人高马大的青年回了铺子。
郎中在内院给宋河和褚平两个问诊,小两口就在前院见了那几个青年。
褚义见各个都是孔武有力的壮劳力,很是满意高同山的眼光,于是也不废话,直接说了自家的要求。
“家里买卖最近不太平,请各位来,主要是帮忙震慑些宵小之徒。”
几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的,一时之间有些没太明白,这家老板到底雇自己来做什么。
“老板,您就说需要我们干些啥吧,您这铺子里的生意我们虽不懂,可却都有把子力气在的,寻常的活儿自是没得问题。”
褚义继续道:“每日铺子开门前过来,一直待到铺子关门,午饭也在这用,平时倒也不用做些什么,只是若有那些地痞无赖上门生事儿,就得依靠各位了。”
“老板是想雇我们来当大手?”
沈鹿竹闻言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们是不主张动手生事儿的,不到万不得已,各位就帮着助长个气势就成。”
小两口倒不是怕杨家之前的那些,恶意竞争的手段,对他们来说耽搁一时半刻的买卖倒也没什么,每日和那些人斗智斗勇,倒也勉强还算是有些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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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下杨家做事儿越来越没底线了,今儿的事儿就给他们敲了个警钟,若是徐麻子那些无赖犯起浑来,真和自家人发生了肢体冲突,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事情果然不出小两口所料,刚消停了不到一天,徐麻子那伙儿人就又重新出现在了褚记铺子门前,不怀好意地,时不时地向里面张望着。
也不知是忌惮铺子里的那些从早待到晚的青年,还是对袁捕快那日的警告还心有余悸,徐麻子一伙儿,最终也没敢再踏进褚家铺子一步。
不过像徐麻子这种无赖,就好像那树上的毛毛虫一般,不咬人却膈应人得紧,他们不敢进铺子,却不代表彻底死了心。
很快就转换了目标,每日游荡在褚记丧葬外,专门骚扰那些意图进去买东西的客人,讨人厌得很。
褚义倒也去报过官,只是作用并不大,徐麻子一伙儿如今倒是聪明得很,官差一来他们就跑得不见人影,等官差撤离后,他们就又重新出现。
最让人气闷的是,徐麻子那伙儿人,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般的情况就连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正当褚家人琢磨着该如何对付徐麻子一伙无赖之时,这天一个久违的身影,再次来到看看褚记的棺材铺。
此人正是孙记如今就在县城,相关祖业的孙璋。
虽说孙璋名义上是留守在县城,可任有不少和府城,或是其他地方的业务需要他来打理。
上次前脚从褚记搬回了那口棺材,后脚孙璋就出发去了府城,如今也是才回来几日,刚巧昨儿个得了空,便去别院瞧了那口被自家老师傅说是很满意的青檀木四角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