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秀秀从方才便觉得有些不对了,此时见没人注意自己,靠上前去,拽了拽沈鹿竹的衣袖,凑在耳边轻声道:“堂嫂,可是以前你给我瞧过的那个画册,我记得那个画师好像也叫梁……”
不等褚秀秀把话说完,沈鹿竹借着褚义的遮挡,将食指抵在唇边,轻轻地“嘘”了声,随后眨了眨右眼。
梁怀仁可是大乾有名的大画家,沈鹿竹刚开始教褚秀秀读书识字的时候,书本都是随意买的,有话本,有游记,夹杂在其中的,就有一本画册。
这本画册上,就印了许多梁怀仁的画作,虽然并不是真迹,都是些缩小,拓印的版本,可仍不难看出作画之人的技艺之高超。
姑嫂俩有时学累了,就翻出画册来瞧一瞧,沈鹿竹还指给褚秀秀看过,对此两人的印象都十分深刻。
梁怀仁很快便在褚礼取回来的纸张上开始作画了,泼墨造物,下笔自然流利,没有任何犹豫和停顿,看他作画,仿佛整个过程都是个艺术品一般,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看到这,沈鹿竹更加确定了此人的身份,趁着对方不注意,悄悄拉着褚礼去了一旁的角落。
“阿礼,等下咱们若是输了,你就这样……”
褚礼听过后,不可思议地瞧着自家阿嫂。
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和褚礼解释太多,沈鹿竹只能安抚道:“阿礼,阿嫂可曾骗过你?”
褚礼摇了摇头道:“自然不曾。”
“那就听阿嫂的,一会儿机灵着点。”
“我知道了阿嫂。”
叔嫂两个说完悄悄话回到堂屋正中,此时梁怀仁也收了手中的毛笔,神山、祥云、仙鹤,还有一轮红日,一幅仙鹤飞天图赫然在目,和铺子里棺材上,沈鹿竹画得简直如出一辙。
沈鹿竹站在画前端详着,不愧是整个大乾都有名的画师,一幅再普通不过的画,在他笔下似乎都更多了几分生动和灵性,让人瞧着仿佛真的能跟随这仙鹤一起,腾云驾雾飞入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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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人还真是,明明是以山水丹青为擅长的,却偏偏画了幅和她画在外面棺材上的一样,属实是傲娇。
梁怀仁得意地抬起下巴,看着站立在画前的沈鹿竹道:“怎么样,你可是服输?”
“梁先生确实技艺高超,我甘拜下风,阿礼。”
梁怀仁没想到对方竟这般轻易地就服了软,原本打算嘲讽沈鹿竹的话,也有些说不出口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褚礼走到自己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唤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梁怀仁闻言猛地退后了一步,随后又往前一步,弯腰试图拉起地上的褚礼:“你这是作甚,谁是你师父,快起来!”
“自然是拜师,方才不是说好了,梁先生技艺高超,我们自然愿赌服输,下跪叩首,拜师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