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丁安这话,小两口感激的同时,心中也是大定:“这事儿多亏了妹婿,不然我俩还不知要琢磨多久才能想透这里面的关系。”
丁安闻言自是连连摆手,称自己不过是知道些内情罢了,随即又提醒道:“若是表兄决定应下此事了,那我还得再提醒一句,此事有关县衙,虽说投入很大,可表兄、表嫂最好还是只自己一家做就好,不要再找他人合作。”
这道理很简单,事关衙门的事儿,自是知晓内情的人越少越好,合作的人多了,衙门那边的麻烦事儿或许也会变多,小两口自是点头应下。
小两口夜间盘算了下家中如今的资产,好在这几年生意一直还算不错,欠缺的应该不多,实在不成卖上几处耕地,或是到沈家、林庭那边,暂时借上一些也是可以的。
褚义第二日便独自去了趟衙门,和辛县令敲定了双方合作,在行安县主城,试点推行墓地集中管理一事。
事关整个县城,辛县令自然不能独断专行,此事还需上报至知府大人处,得了首肯,才能正式开工。
县衙里这么重要的大事儿,就是丁安也是因为和褚家的关系,才能够知晓的,就更不用说褚仁这个算不得官的市啬夫了。
况且眼下,就算真叫褚仁得了什么消息想来也是无暇顾及了,此时的褚阿爷家,正被闹得头疼得紧呢。
褚仁和王氏,甚至是整个褚家,原本对与刘氏和离一事儿,是势在必得的,觉得刘氏不过是个农家女,家境又十分一般,即使一时间接受不了和离的事儿,刘家也会因为那些银钱,认了这事儿的。
可不曾想,这刘氏悄悄递了口信儿回村里不说,刘家不仅自家全都来了县城,还直接从族里带了十多个族人来,直奔临安街上褚阿爷家的宅院,誓要为刘氏讨回个公道。
刘家人闹上门这事儿,虽说这么多人有些出乎了褚仁的预料,可倒没有多大意外,叮嘱过王氏早些用银钱打发了,自己便打算出门上值。
可刘家人是有备而来的,哪里会让褚仁出了这院子,几个婶子大娘,直接将人拦了下来。
“姓褚的你休想离开半步,我们今儿是来给刘家闺女儿讨说法来的,她嫁进你们家四年,生儿育女孝敬公婆的,你们家做啥要跟她和离?”
说话这人,是刘家同族的一个婶子,瞧着就是个吵架扯皮的能手,不过她来之前得了刘家人的嘱咐,眼下还不能把事情闹大,是以说话还刻意压低了些嗓音。
褚仁朝王氏使了个眼色,随后道:“这种事情又怎么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谈及,再者家弟婚事自是有家中长辈和刘家长辈相商,哪里轮得上他人插言,我还要到衙门上值,就不陪各位了。”
褚仁这话,虽有暗讽那族人婶子多管闲事之意,可主要还是想说这事儿叫刘家人找王氏去谈,不要拦着自己。
不曾想那大娘却仿佛只听出了褚仁的讽刺,更加拦着他不肯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