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柳夫人环视了一周满屋的女眷,倾身附在余夫人的耳边:“锦心,你这个月葵水来了吗?”
余夫人红着脸,小声回着:“没有,好像迟了几天。”
“锦心,一会你就先不要和她们玩投壶了,随我去偏房聊聊天吧,咱们姐妹也有好多天没见了。”
余夫人看着幼子稚嫩可爱,恐怕热茶水溅撒烫到白白嫩嫩的娃娃,将手里的青花茶盅内的茶水倒了去,又将茶盅连同盛汤的莲纹青花小碗往桌子中间推了推。
余宰相的夫人原是苏州望族韩家的小姐,闺名锦心,人如其名,尤善苏绣。柳家原本靠的木雕技艺起家,独有的红豆杉木雕更是得到了圣上的嘉奖,在京城达官贵人间备受追捧。
柳老爷在家排行第三,并未学得木雕的精髓,反而。余柳两家本来并无交集,只是去年两位夫人礼佛恰好遇到,一见如故,余夫人对柳夫人经商打理的能力很是敬佩,柳夫人对余夫人精妙绝伦的苏绣手艺叹为观止,一来二去两人竟渐渐熟络起来。
传言声风木百年长一寸,吸食日月精华,可锁住光阴,扭转时光,堪比灵器,极为难得。
辞官归田的余丞相已经多年不问朝堂了,不,现在应该称作余知府。自大余知府在滇州上任,开田拓荒,教化百姓,滇州逐渐从一片蛮荒变为现在的生机莽莽。
不过,人人称赞的父母官余知府却有一个永远丢不掉的“小麻烦”—独女余稻。余稻已经长成豆蔻少女,韩夫人的温婉和技艺没学到多少,娇纵的名声倒是传遍了十里八乡。肤白清秀的小丫头走在街上,腕子处明珠点缀,银铃叮当,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骨碌一转,这街上可能就有人要倒霉了。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
“小人不敢,定当尽心服侍小姐。”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表面上按规矩来,你要改姓余,就叫余鲤,暗地里我就把你当哥哥了。”
“这……”
“余鲤哥哥,哥哥也不是白叫的,你还负责我的吃喝呐。“,余稻嘴角一勾,“我明天想吃奶冻。”
就知道这丫头没有那么单纯的好心,滇州虽然临近越州,却不似越州家家户户蓄养水牛。水牛奶比普通牛奶更为醇厚香浓,才能做出香浓弹滑的奶冻。余鲤睡前还在想,明天要早起,去找新鲜的水牛奶,可是,去哪找呢?